“谢辞——”齐霄玉觉自己应该是叫了声音，但没有人听到。

找不到的东西，谢辞去照着买了回来，一起摆了书房。

他看到谢辞这一整日都未睡，睁着睛从黑夜等到了天明，然后才回了房间躺在床上。

“你……你先起来。”他不愿意看到谢辞跪自己，伸手要去扶他。谢辞把手搭在齐霄玉的掌心，却没有起来。

“谢——”齐霄玉想阻止他，却被谢辞打断。

如果他没有重活一次就好了，也就不会知，原来这个世界上还会有一个自己，被谢辞那样。

他从未见过这个人，穿了件府里下人的衣服，手扣在背后，拿着一把刀。

谢辞站了起来，给齐霄玉整理好被：“那囡囡先休息，我就在府中，有事找人唤我便好。”

虽然知这也是自己，但他还是会心有不甘。

记忆中的事桩桩件件，回忆起来都是谢辞回报他的一片情。

有人不信谢辞如表面上这样专一，送过姬，谢辞转手就放相府，有皇帝撑腰，再加上齐霄玉明面上的份是公主，也没人敢在明面上给谢辞送人。

齐霄玉翻了个，还没想好如何是好。

年夫妻恩，鹣鲽情。

谢辞专注地看了几，才转走房间，关上门。

齐霄玉隐约听到他在吩咐外面的侍女，说是让夫人再睡会儿，等会醒了上来叫他。

他看到谢辞将自己曾经送给他的小玩意一样样找来摆在了书房里，有些因为随手扔在了一边破损得厉害，他就自己一修复；还有的本找不到了，谢辞就坐着想了一下午，把东西都列了来。齐霄玉凑过去看那清单，居然一件都不差。

知有人想与自己抢谢辞，齐霄玉那同情心瞬间就没了影踪。

躺了没多久，就因困倦又睡了过去。

谢辞对他的不是假的，大婚这么多年，谢辞从未在外宿过一晚。每晚都会来陪他，有时候只是单纯抱着他说些情话，偶尔讲讲朝堂上有趣的事情；有时候会与他好，都是十分温柔的，只是谢辞力太好，到最后都是他哭着求饶。

他现在的心仿佛被分成了两半，一半是被困冷饮下鸩酒的绝望，一半是被多年的甜，但归结底，都是他对谢辞放不下的倾心恋慕。

他猛的睁开，坐了起来，额上都是冷汗。

谢辞甚至没有发声音。

“囡囡，你听我说。”他仰着，语气认真。

居位，也没人敢压他让他留下。

“我无比谢上天给我重活一次的机会，我心里有的也从来都是你。上辈让你那么伤心是我的错，我想好好待你，所以当我发现我回到那个晚上之后，我非常开心。”似是想到了那一天晚上柔乖顺的齐霄玉，谢辞的神情都柔和了起来，“无论是上辈的你，还是这辈的你，都是我心中挚。”

谢辞看得来齐霄玉在想什么，他几乎没有犹豫地站了起来，掀开官服下摆跪在了地上。

血迹都已经褪了许多，墨痕也变浅了，但在谢辞看来，这却是无价之宝。

“囡囡不要勉自己，若是不愿原谅就不要原谅，我知我错得彻底。”

齐霄玉没有睡，他只是闭着睛在想一些事情。

“我没有勉自己，但我想一个人静静。”齐霄玉垂下，声音很轻，“你先起来。”

走到床边，他仔细辨认了谢辞躺着的位置，然后手起刀落，血飞溅。

梦里的时间过得很快，齐霄玉觉自己好像一直在看谢辞坐在书房。

“若是囡囡不肯原谅我，就随意惩罚我好了。”谢辞继续说，“要我跪在这里，或者去皇上那里自请刑罚，我都心甘情愿。”

他不想让齐霄玉纠结在两个自己的痛苦之中。

直到有一天，他又看到谢辞夹在书里的那张纸。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齐霄玉能看来，谢辞说的都是认真的。

他最珍视的就是那枚刻着“悦君”二字的琉璃镜，时常会摸着纹里的字神。

梦里的事情是真的发生过

齐霄玉“恩”了一声，有些疲倦地闭上了。

齐霄玉以为等谢辞睡醒，又是新的一天，却见房门外鬼鬼祟祟走来一个人。

这一觉很浅，他梦到了他死后的谢辞。

又或者是些英雄救以相许的小把戏，谢辞人是救了，却直接送到了官府，本不会往相府带。

大婚三年，相府都没有传有的消息，又有人心生诡计，趁着中酒宴，给谢辞酒里下了迷药派了个官家女想母凭贵，可惜谢辞戒心太重，离过的酒杯碰都不碰，新端上来的酒壶也不看一，等到皇帝走了他也跟着退了场。

齐霄玉当时知这事的时候还动了恻隐之心，谢辞却告诉他，那官家女在这场计谋中并无被迫之意，是自己想要嫁相府，他的侧夫人的。

后来那官家女下嫁给了个泼无赖，听说过得十分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