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仅可以让你见她,还可以让她送你一程,想必你也很愿意吧?”
话一出口,不仅冷魅儿变了脸色,连廖燃都变了。
“呵呵,真是感谢,”廖燃叹道:“可是何必这麽麻烦,只要冷老大一枪......”
“我对死人一向仁慈,”冷意打断了廖燃的话。
“原来在冷老大眼中,我廖燃已是个死人,”廖燃冷笑。
“廖董好魄力,”冷意赞叹:“你比你父亲强,如果你能在道上多历练十年,未尝不是个好对手。”
冷魅儿不由得看向冷意,冷意为人高傲,据她所知,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称赞一个人。
“多谢冷老大夸奖,不敢当。”
“可惜了,”冷意随即遗憾的叹息:“本想再陪你多玩几年,只是你碰了不该碰的。”
冷魅儿一惊,看向冷意,後者的目光也刚好朝她来,她不由得往後缩了缩。
“我能有这样的机会,可是冷老大您给的,难道您不记得了?”廖燃也望向冷魅儿。
冷意一笑:“人老了,忘也大了。”
“没关系,我可以帮您记起来。”
“不用了,”冷意敛了笑容:“站这麽久也累了,魅儿,送他上路。”
枪握在手中,重得叫人发慌。
“父亲,您不是不许我杀人?”冷魅儿怀著最後的希望,乞求的回头看向冷意。
冷意冷冷瞥她一眼。
冷魅儿咬著下唇转过头,前方模样狼狈的男人依旧温柔的望著她,纯净挂著习惯的弧度,仿佛她是他极尽宠爱的人儿,而不是将要结束他生命的侩子手。
“还不动手?”冷意催促:“你不是恨不得杀了他?难道......你对他还有感情?”
冷魅儿飞快的摇头,在冷意凌厉的目光下,紧张的抬起手臂,将枪口对准一脸平静的廖燃。
是,她是恨他,可她又怎麽能杀了他?纵使他伤害她,可他依然是陪伴她那麽多年的学长......他给过她悲伤,同样给过她快乐......
她下不了手......
“魅娃娃,怕就闭上眼睛。”
廖燃磁的声音在她耳畔缓缓响起。
食指扣著扳机,冷魅儿看到自己的手在颤抖,接著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
冷汗从头顶往外冒,流进眼睛里,她眨著眼睛,模糊的看到廖燃无声的说著什麽。
她猛地闭了一下眼睛,再望过去,认真的辨认那口型,一瞬间感觉血都冲上了脑袋。
廖燃在重复说著两个字。
孩子......孩子......
孩子!她怎麽会忘记,孩子还在廖燃那里!
他不能死,绝不能死!
“父亲,我不能杀他,我......”
砰!
世界恢复了平静。
她张大了嘴,耳朵嗡嗡作响,震惊的看著廖燃的身体在眼前缓缓倒下,鲜红刺目的血从他身下放肆的涌出,很快积了一小滩。
她咽了咽口水,僵硬的低下头,看著覆在自己手上的另一只手──属於冷意的手......指尖的剧痛提醒著她刚刚所发生的一切,握住自己的手仿佛是没有温度的,正如他的心一样冷。
冷意松开她,枪咚的一声掉在地上,发软的双腿再也支撑不住她的身体,她向地面滑去,几乎是爬著到了廖燃旁边,廖燃仰面躺在地上,口有鲜血不断涌出。冷魅儿的手颤抖著想触一下廖燃,但是慢慢伸到廖燃的脸边是,她却无论如何也不想再向前。
“廖燃......廖......燃......”她嘴里慢慢的吐著字。
没有人回答,空气安静得仿佛凝固。
接来下的一切都变得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