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沥沥——”玉在空中划着优的弧度，自壶嘴中倾落下来，伴着由低到的音调，蓄了满满一杯。

还有这等好事！看来，这两条果真是守护许家的瑞蛇无疑了。许仙心里兴，他仿佛看到了拯救祖业的希望。他终于舍得松开人的手了，随即摘了一朵，同时说：“我愿县官改判，不拆我酒馆东墙，从此门若市，生意兴旺。”

白公一边以空闲的那只手，接过递来的杯，一边朝着小童一努红：“这是小青，在下的舍弟。他还年幼，颇为调，不怎么懂规矩……”

“愿望，”人的眸漾着秋波，恍然一瞬间，犹如蛇目的琥珀光在他眸中闪过，接着又消失得无隐无踪了，“许公，我知今夜你心中郁闷，如有所求，不妨说来。每说一个愿望，便摘下一朵铜钱草，在你上，我便遂了你的心愿。”

夜像是凝住了一般旖旎。许仙窒着呼，心若擂鼓，阖目等着小白的回答。

“好。将其别到你耳上，我如你所愿。”

第三朵铜钱草立刻被，许公豁去一般，闭着睛大声：“我愿……我愿与小白公共度一夜宵，此生若得一亲公芳泽，夫复何求！”

人简直就是个仙！许仙明白了，自己的名字，原来是“一颗心许给了仙”的意思。

有过片刻的犹疑，此刻也然无存了。自己活着本就是无盼无趣，若是能在牡丹下死，那便是鬼也风。更何况这两条蛇——照家族说法，该是于绝来化他难的贵人，而非索命的妖怪。嫌弃？何此言呢。

许公立刻化被动为主动，曲了虎攥住了白公的指，暧昧地唤了一声：“小白……”

令人目瞪呆的情形现了，只见杯上方立刻窜了三株绿油油的铜钱草，细长的，托着小浮萍一样的圆叶。

白公见许公意情迷的样，也不取笑，而是情脉脉地回望人家，同时将杯举到自己下，“呼——”轻轻呵了一兰气。

“阿、阿嚏——”不是许仙不听小白公的话，擅自将铜钱草来，而是草得他鼻里实在，忍不住被嚏轰了来。

那“佳偶”二字，他是刻意拖长了调对着小白说的。此刻在他心里，就算是七仙女统统下凡求嫁，也媲不上一个小白公，更何况是人世间任何一个普通女。

“好……”闻言，许仙不敢置信地睁开，就见小白以肘支着桌面、定定望着自己，嘴角勾着坏笑，“你把这最后一株，自己的里，我就如你所愿哟……”

“唉，不用了……”小白立刻攥住许仙的手，阻止他又要忍着难受往鼻孔里。白公灿笑着说：“到即止就可以了，我就是想试试，许公听不听在下的话……”说着，他貌似羞怯地垂下眸去，长睫扫的翳看得许仙心难耐。

许仙又摘了一朵铜钱草，略略思忖一下便：“我愿中士，考取功名，有朝一日能金榜题名，得上佳偶……”

“第二个愿望呢？继续……”

白公的玉指掩在边似笑非笑的模样，更增添了一难言的妩媚，许仙知此刻自己窘然得很，可他愿意逗人笑。

“好。将其到你的鼻孔里，我便如你所愿。”

目巧盼，白公也不指，而是略偏过一，以神吩咐小童给他俩倒酒——当然倒的，还是那残留着人香津的同一杯。

“哈哈、哈哈哈！”小青指着许仙笑得前仰后合，这男人的鼻间开了一朵小小的绿萍，还咧着嘴望着哥哥笑，崩提有多傻气了。

“嘻嘻嘻！”小青在旁边捂着嘴偷笑，两只大睛都笑弯了。许仙一个大男人，把铜钱草当作发饰一样在鬓边，违和中透着稽，稽中又透着傻乎乎的憨。

小青在心里暗：怪不得哥哥喜这傻喜得，原来他这么听哥哥的话，将来我也要找个这么乖的男人来打发时光。

“嗡嗡，嗡嗡嗡……”此刻响在许公脑海里的，全是婉转的莺歌小调，他听不清小白公究竟说了些什么，他只知，人的声音，犹如黄鹂鸣翠柳一般好听，两片红嚅得煞是好看，像两片鲜可的红樱桃。什么叫酒不醉人人自醉，他可算是领教了。

睁睁看着植在一瞬间长大，令许公大开界、叹为观止，他骇了老半天才：“这是、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