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亲吻孩的脸，婴儿上特有的香味让她不释手，刚才压在心里的那块乌云转间也烟消云散，她小啄米似的不停在小海上啃，抱着就是不肯撒手。

他说得很轻，也似很无意，但听在盖耳里，仍是五味杂陈，尽早就知他和赵倩倩已同居多时，但还是第一次，大勇亲在她面前承认，以这样的方式，在大年初一。

大勇心里一痛。再怎么说，边这个女人，自己曾那么过，舍命去过；也许至今仍是的，只是这份，早已被岁月和这几年的经历稀释，但就是，它是习惯，更是本能——识于微时相依为命的本能。

“我以为——你会继续骗我。”

“简单来说，只要能过自己这一关，便不要在意那么多。”

盖看着大勇竖起的衣领，遮住他的半个侧脸，更像是一堵屏障，隔绝盖的屏障。

“这么喜，送给你好不好？”平安笑看着好友。

又来。这个月里的妈妈，倒是慷慨得很，见她就说送她孩玩。

“又吵架了？”她把孩给盖抱：“小海，你姨姨来看你了。”

大勇没有看她，目光凝神盯着前面：“那你呢，又准备骗自己多久？”

100、拜年

平安笑笑，：“她是真的疼我。说发生这样的事，哪个婆家都不能容忍的吧。可清辰妈妈说，人一生中本就有很多无法向外人解释清楚的事情，外人也无法理解，既如此，又何必向别人去解释？一个人任何事，只要不辜负的人，更不曾辜负自己，便可以了。”

“所以我应该谢你给我这个王大勇妻的名分，而去容忍你的不忠吗？”盖在心里反驳，但她没有说来，快到叶家了，她不想被平安看她的不快乐。

“呵呵——”盖笑笑，泪却来。她这阵的泪，比她前半生加起来都多：“本来想一辈的，可惜被你戳穿了。”

颇像小孩耍赖：“你给了我特许，所以我可以任意胡为任。”

于是于这本能，大勇腾一只手，拥住副驾上瑟瑟发抖的妻：“别哭，盖，我们是有契约的，只要你愿意，你永远是我王大勇的妻，名正言顺，且永无更改。有我一日，便有你一日。”

盖摇摇：“小海？把小海送给我，你不怕你婆婆把你生吞活剥？”又想到刚才电视里的事，悄声问平安：“怎样，太后真的能重新接受你吗？”

包括对你的人生。

偏的有恃无恐？

曾经，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每个大年初一的早上，大勇就要求盖用红纸或红包他的嘴，在他开说第一句话之前，以前是他的母亲，后来换成盖——

盖轻轻扳过丈夫的脸，凝视着：“她有没有用红包过你的嘴？”

可平安还是隐约嗅到了两人之间的不寻常。

是他们x城的习俗，说是“童言无忌”，这样不大勇大年初一说了怎样不吉利的话，都不作数，命运之神不会跟他计较。

大勇摇摇：“她没用红包我嘴，她用红亲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