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皇上,要活的,还是要死的?”
萧潇没有回答。
山毅又再问了一遍:“皇上,您是要活的,还是要死的?”
皇帝端坐着,不说话。定定的,就似一座雕像。
“要活的吧。先把他押入天牢候刑,择日再处决。”山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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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华宫富丽堂皇,雕梁画栋,鸾鸟飞龙。花梨红木的御书桌宽大而舒适。
空旷的宫里,君臣两人相对。
皇帝坐在书桌旁,一动不动,定定的就像是一个死人一般,只有偶尔的眨动眼睛能看出这还是个活人。
一份土黄木纹纸书写的书信摊开放在桌面。
这种纸是天牢监狱里专用的写字的纸。
“皇上,为安全起见,不可轻易涉险。”庄书仪说。
仍是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很久很久,皇帝才开口:“他说他保证不会申诉,也绝对不会翻案,即使明天就受死也是心甘情愿的,只是想再见我一面……”声音越来越低,最後低到近乎微不可闻。
“罪臣之言不可尽信。”庄书仪劝道,“这些晋城王党羽,不服皇命,穷凶极恶,这回即将临死,哪知他会不会丧心病狂,全力一搏,趁着皇上召见他的时候伤害圣驾?”
“可是……”
酸、涩、苦、楚,万般哀痛堵在萧潇的心头,萧潇觉得自己快要痛晕了。
……
“报——!天牢信使加急密函!”一个穿着典狱长服色的人骑着快马飞驰至尚书台的朱漆大门前,骏马猛然被勒住,立身长嘶,惊得整条街的人都纷纷侧目。
“什麽事?”被惊动了的章华带着人出来看,见是天牢派遣来的人员,便讶道:“今天早晨不是来过了吗?罪臣方靖知的折子已经由庄大人带进宫里,面呈皇上了。”
“是的,”典狱长跳下马,气喘吁吁道:“但是方靖知又有新折子,说是一定要让皇上看到。”
“即使是天牢重犯,一天之内上两封折子,也是不合规制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