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萧潇伸手一拽，把章华的手死死拽住。

章华心中一惊，仔细看去，见他其实没有醒，而是像猫儿一样嗅了嗅那只手，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然后亲了亲它，再把它收到怀里抱着——这一切都是在梦中做的。

一只手被萧潇抱着睡着了，章华不敢再动，只是坐在床边等他醒来。

……

“哥哥。”身后传来一声半睡半清醒的呼唤。

章华还能活动的那只手把手中的奏折搁下，回头笑着道：“醒了？”

“你回来了啊。”萧潇揉了揉眼睛，觉得章华模糊的身影变清晰了。

低头看见怀里还紧紧抱着哥哥的一条手臂，连忙松手放了开去。

“你怎么在看我的折子？”萧潇瞅见案桌面的一大叠淡黄绢册的折子，有几本是打开的。

“嗯，没事的，我时间比较空闲，不会累。”章华与他心有灵犀，知道他想说什么。

又要累着章华哥哥了……萧潇脸颊飞上两朵浅浅的红霞。

萧潇挪了挪，坐得靠近了一点，把头埋在章华的怀里，呼吸着那令人眷恋的气息。忽然又想起一个问题，就道：

“哥哥，我且问你一个问题。”

“问吧。”章华揽住他。

“假如说，我是说假如，你有一天看我的折子，看见有很多人要我惩罚你，甚至要我把你处死，你会怎么办？”

你，是会在朝堂上奋起与他们对质，抑或是逃得远远的，还是把这些折子藏起来，藏得越久越好？

还是说，你会趁着先机来我这里……说情？……求我？还是板起脸来义正词严地教训我：不可以听信他人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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