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你失望了。”他哽咽，你时隔多年再次看到他的泪，“我真的……很抱歉，宝宝。”

你当时就在门后悄悄听他们说话，梁亦坐在地板上，你坐在他上。

你想起小时候父母忙，总是他带你。他的父亲有暴力倾向，他的母亲也不肯离婚。成为你父母的学生后，他长期住在你家。你怕他威胁你在家里的地位，经常欺负他，把他的碗推到地上啦；不肯走路一定要他抱啦，还要在他怀里；睡前要他给你讲故事，“一定要讲到一百个才准去睡觉，不要以为我睡着了就走了哦！”你警告，他笑着，在你父母睡前检查之后悄悄过来，你不知他有没有讲到一百个，只知第二天醒来他在你床边睡着，手上还拿着故事书。

……

旁边还有别人，你无法直截了当地问他，甚至也不能隐晦地问，你们的对话会被录音。

你看着他无声地泪，而他痛苦地弓着，虚握着你的手，把额贴在自己的手背上，仿佛无法承受与你对视。

你也无法直接与他联系，只能去找他的父母。他和原生家的关系很糟糕，当初他少年班也是你父母了很久的工作，而且提供了他包括学费与生活费全的开支才得以实现的。你好不容易联系到他的父母，经过协商成功让他们签署了委托书。考虑到一些原因，你请秦谌担任梁亦的辩护律师，而你作为律师助手和秦谌一起去看守所见梁亦。

你受到脸上划过有什么划过，一摸，是你的泪。

父母亡后你被继父们收养，在他们的保护下，“黑曜石”没能加害于你。这个组织的自负使它本没想过你会有能力报复它，给了你打击它的可乘之机。

你又想起之前和他的父母联系时，他的父母极力撇清和他的关系的样——“就给家里寄那么钱”“大家都知他要去坐牢了，真是脸都要被他丢尽了”“我们没有这个儿”……

“梁亦。”你喊他的名字，没再说话。

所以你对和人实验有关的案特别，多次担任这类案件的公诉人。开前，你会去和受害者见面，大分都是孩，你无法忘记他们千疮百孔的、被父母抛弃的伤痛、对未来的绝望。

你恨你自己，让父母失去生命，让梁亦失去自由，明明是你不他们的，你是他们的灾难。

你苦涩地动了动嘴角，你有什么资格失望呢，如果他有罪，你就是一切罪恶的开端。

你下床，去收集更多的信息。

他没你想的那么憔悴，似乎十分评价。他注视着你，神温柔。

时间到了，梁亦又要回到那个狭小的囚室，他跟着看守默默走到门，回地望了你一，仿佛想用来回味以度过接下来漫长的十年。

梁亦是自首的，目前于隔离状态。留给外界许多猜测。有媒去采访他所在学院的院长和他带的学生，他们的评价都不。院长说他平时总是在实验室加班到很晚，却没发过什么学术期刊；学生说他总是见首不见尾；还有知情人说他好几个月前就把房和车都卖了，整天泡在学校里……但是问到他的是什么实验，没有一个人清楚。

而且这本不是自愿，只是另一形式的剥削。”

你心情复杂，墙上还留着他留下的血迹。

梁亦不会不知这是你伤疤的一分，但他仍然这么了，除了救你，你想不别的理由。

“对不起，对不起，”他的睛里也瞬间噙满了泪，淡定与平静的面被打破，“别为我哭……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