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玉从的恍惚中回过神来，他见萧云龙沉默地以手撑、脸晦暗地倚在侧，骨节分明的手指拨着他前的粉，将微翘的尖把玩得益发。激烈情事后的四目相对，旖旎的气氛一旦消散，两人竟有些相对无言。沈明玉嘴微启，似乎有话想说，两日后的八月十五，是沈明玉的生辰，他希望萧云龙能来荼靡院陪他一会儿，只要盏茶功夫就好。

就像对每一个为他完成任务、尽忠而死的下属，抚恤优待，可是与私情无关。但是沈明玉不同，他想要沈明玉为他生个孩，无关计划、不涉算计，只是一纯粹的希冀和期待。就像一个不信鬼神的人，第一次虔诚地祈愿，却事与愿违，萧云龙只觉得自己可笑荒唐，幻灭的碎渣疙疙瘩瘩地郁结于五内，久久不能释怀。

苦涩的药被仰饮尽，沈明玉跪在龙床前谢恩，他有庆幸自己没有问那句愚蠢的话，维持了滴破碎的尊严，即使那句话已经在他心里反反复复盘绕了好几天。地面冰凉，沈明玉打了个哆嗦，蓦然想起某一天侍寝时，他在汹涌沸腾的情中失态泪，哭着问萧云龙为什么不肯吻他，萧云龙着他的，挑眉轻笑着说：“因为你太想要被吻了。”他想要什么，萧云龙分明知、偏偏就不肯给他，像逗小猫小狗似的，看他心急火燎、看他自取其辱、看他失态崩溃，其实他只想要一温存，可似乎还是太贪心了。

避汤又被捧了上来，沈明玉披衣下床，木然地接过瓷碗，萧云龙隔着床帐看着他，到底没有说话。像萧云龙这样城府沉的人，如同一只，周详的计划就是的壳，事事思虑、考较得失，只有在壳中才觉得安全无虞，唯独对沈明玉，澎拜的情令他不受控制的了一柔的，生一些幻想希冀，却被一细针狠狠地扎了一下。壳倏然闭得死，比之前还要，他宁愿推开沈明玉，也不愿意再被尝一次针扎之苦。萧云龙这个人，对情极其吝啬，生在复杂残酷的帝王家，他很早就知，要控制自己的情，宁伤人、不伤己。

“皇上...”他用手扣住萧云龙的手腕，眸光闪烁转，可这称呼一，沈明玉心里霎时一冷，立时咬住了下。即使他们的如此亲密，即使萧云龙在床上怎样的需索着他，他们到底没有任何的誓约和名分，都是沈明玉一厢情愿。他们的关系是皇上和娈，娈有什么资格提这样的要求呢？况且，那天中夜宴，萧云龙哪里顾得上他？问前就知会被拒绝，又何苦还要自取其辱？

沈明玉倒在自己冰凉的床褥上，每次侍寝归来，他都要难受好几天，如同心都被撕裂了似的。说不的疲惫漫溢开来，他在半梦半醒间，忽然到枕边的异，他眯着睛一瞧、吓了一，竟是一只碧绿的草虫。沈明玉坐起，伸手捉住草虫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一只草编的蟋蟀，青青的草叶上用墨笔写了一句诗，“寒蛩傍枕响”，是萧皓尘的字迹。他扑哧一笑，轻轻摇：“傻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