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龙的心都要碎了，“没有关系，飞鸾，别自己，我会等、我一直会等。即使不能重来，我也会依然地你，只你。”他吻了一下沈明玉的眉心，从怀里掏一对龙凤玉璧，像太极鱼似的，由一整块翡翠雕成，拼在一起是龙凤双飞的图案，拆开亦是飞龙、翔凤两块玉佩，“云龙飞鸾、本是双璧，这是我送你的信，我们一人一半。你看这条龙，一副傻乎乎的蠢样，它在云里多么孤独，本不知该去何...你肯不肯收下它，让它在你边、陪着你？”

沈明玉也听着雨声，他多希望这雨不要停，就这么一直下下去，让萧云龙在边多待一会儿。雨不要停吧，再下上一整天，也许再等一天，他就能说

沈明玉如画的眉目从大红的喜帕中展来，他睫一颤，一行泪打了凝脂似的面颊，他仍旧和当年一样，萧云龙痴望着他，甚至觉得他比那时更。“飞鸾，别哭，”他捧住沈明玉的脸，去他脸上的泪珠，“我已经让你了太多泪...”他抵住沈明玉的额，又喃喃地说：“我一直想问你，飞鸾，那时候，你真的等过我吗？”

沈明玉前被一片大红遮住，他心如鹿撞，僵直着不知该何反应，萧云龙说的是王妃而不是皇后，原来，他当时并不是一厢情愿。

“这是我的字。”萧云龙在沈明玉耳边说，与他十指扣，“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他把脸埋在沈明玉的长发中，听着窗外的雨声，呼着熟悉的冷香，满足地陷沉眠。

“我常想，如果在最开始，我没有顾虑那么多，顺应民意人心，真的上门去求娶你，我们现在该有多么快乐。”他缓缓揭开沈明玉的盖，一字一字地哑声：“我见你如此才貌情，一定会，万般你... ...”

萧云龙从背后抱着沈明玉和衣而卧，龙凤烛彻夜不灭，在大红的床褥上，他掰开沈明玉握的手掌，在那柔腻的手心上，一笔一划地写下两个字，一撇、一横、一竖...沈明玉在心里默念，重...华... ...

外面的雨还在下，金屋门的灯被雨打风，在夜里黯然熄灭，风声犹似叹息。

“先不要把它掀开，即使你不喜，也求你稍微忍耐一会儿...”萧云龙从未为谁把姿态放得这样低，可是为了沈明玉，他甘之如饴。他看着前蒙着盖的佳人，多希望这真是他们的烛夜，多希望二人心底的伤痛能就此全都遗忘，“定远侯府的长公，是名动京城的佳人，如果我能得到他，定要盖一间金屋把他藏起来。”萧云龙嘴角微抖、圈发红，他执起沈明玉的手怜惜地吻了吻，又接着：“我这个人，向来不信传言虚名，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我这样糟的一个人，竟还能得个贤名，可见世人易受人骗、愚蠢可笑。但是你，明玉，你却比传言的还要好上千倍万倍，我早该、早该... ...从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就后悔了，后悔得夜夜梦，梦见你成了我的王妃，梦里有多快乐，醒来就有多煎熬，日思夜想、魂牵梦萦，我再也等不了了，我要你、我一定要得到你！”他地搂住沈明玉，嘴贴着喜帕上飞的凤凰，“后来，我终于得到你了，可又不知珍惜，偏执、嫉妒、疯狂、吝啬，我也不知我为什么会那样，现在想起来，就像着中邪了一样。我本不懂相思的苦楚，还以为是一时的意情迷...我、我虽然很糟，也不该是那样可恶... ...”他哽咽地顿了顿，是心疼沈明玉，也是卑微到尘埃中，即使他是皇帝，在心的人面前，也依然想展自己最好的模样，也依然会卑怯不安。

晶莹的碧玉被沈明玉掌中，他握着这块龙纹玉佩，因太过用力而被玉石圆的棱角硌得生疼。这条龙终于被他抓在手心里，可世事无常，萧云龙又要去兵荒的战场，这一仗并不好打，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沈明玉柔百结，他在心里大喊：“当然！当然！”但他的心在剧烈的创痛后还不能这么快地复原，每每到这样的时刻，沈明玉都像被扼住咙——只能怨怪萧云龙，他的话怎么也无法声，只有泪不停地落。

你知么，我曾经过一个梦，”他缓缓地将喜帕改在沈明玉上，“梦见娶你，我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