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重九去厨房准备洗脸，翁婿二人落座闲聊，赵沉问：“伯父，这几天是不是该收生了？”

赵沉还没看过未婚妻穿红衣裳的样，刚想问到底是如何好看的，旁边门帘忽然被人挑开，却是林贤走了来。转过，见一大一小并肩坐着，林贤有些吃惊，转而关切地问：“承远醒了，还难受吗？”

“莫非伯父怕我笨手笨脚帮倒忙？”赵沉笑着打趣，“伯父你就让我过来吧，都说一个女婿半个儿，小九长大之前，这些活儿承远帮你。”

“阿桔……”见她神，柳氏有些不安地唤了声。

柳氏手里有礼单，一一念给两个女儿听，最后小心翼翼托起一匹大红缎，斟酌着对长女：“阿桔啊，这是蜀锦，媒人说赵夫人特意选了两匹，一匹留着给承远喜袍，一匹送你嫁衣。之前那嫁衣咱们就不要了吧，你重新再一？”

阿桔不想去，只是母亲有兴致，她愿意哄她兴。这事林竹自然也要凑闹，娘仨并肩去了上房，林贤已经在那边等着了，林重九正咧着嘴拆箱上的红绸。小孩未必在乎里面礼是否贵重，更多的还是享受拆礼的兴奋。

除了茶饼喜果等吃，还有一匣首饰，两箱绸缎，两箱。

声问：“这几天你大兴吗？”

阿桔回神，敛眸笑：“嗯，就娘说的，我重新一件。娘你跟阿

嫁衣……

阿桔愣住了。

翁婿两个约定好日，赵沉洗把脸，收拾收拾告辞走了。

林贤大致看过之后便领着林重九去了，留娘仨在里面品鉴，都是女人喜的东西。

她真的没有想过这么多。

林重九认真想了想，实话实说：“没有不兴也没有很兴，跟以前差不多，不过今天大特别好看，她穿了一红衣裳，上还了蝴蝶簪，跟仙女似的。”

目送他转弯，夫妻俩了院，柳氏将大门关上，去西厢房唤长女：“阿桔，走，跟娘一起去看看赵家送来的礼。”

他态度诚恳，林贤只好应下，脸上笑容止都止不住。女婿有这份心，比送多少礼都更让他舒心。

“劳伯父挂念，好多了，一会儿洗个脸就行。”赵沉上穿鞋下地。

林贤受若惊：“不用不用，那活哪用你手，我请个人帮忙就是，用不了几个钱。”

赵沉连声谢，跟着：“小九还小，帮不了多少忙，正好月底我有空，我来跟您一起收吧。”

林贤笑：“还要再等等，月底吧。对了承远，你们庄上生了没，没从这里带些回去尝尝鲜，伯父家里的多，都吃不完的。”

她伸手，轻轻挲前的蜀锦，清凉似，大红如火。她看着它，脑海里却是另一件嫁衣，是她坐在窗前的影，一针一线地，一针一线都是喜。

成亲当日，新郎新娘站在一起拜堂，若是上衣料相差太多，那得多让人笑话啊。先前跟孟仲景定亲，顾忌到孟家手里没太多闲钱，长女辞了姨母送的好缎，只用细布嫁衣。若是嫁给旁人能直接用，嫁到赵家，肯定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