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的脏胡一抖一抖的，抬眯着笑：“不过那可不是你这书生去的地儿，西边县郊有个教坊里都是官，虽说也卖，但多数都是文人贵公去看才艺的，你去那边碰碰运气吧。”

话说的笃定又自然，老伯有惊异的看了鄂孝廉一，怎么觉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往常他这样讥讽了，穷秀才都是下车宁可走也不，真是太从西边升起来了。

车走了半日，中午才到县城。

教坊，内院。

鄂孝廉来到街坊墙角儿站着，一溜都是乞丐，他蹲下笑搭话：“真不知魁双儿的滋味如何？小可虽清贫，但也想一睹芳容，大哥您气度不凡，英姿发，看着就是见多识广的丐中英豪，可知晓哪个院收男工？”

说完也不等鄂孝廉谢完，匆匆回去了。

老伯啧啧嘴，想起家里小孙买不起这好几个铜板一支的笔，顺遂：“行吧，上来吧，秀才不是把笔墨当命一样，怎么今儿有啥急事儿啊？命都拿来替了？哈哈……”

很富态，也很白净秀气，看上去最多三十多岁，穿着一稍暗一的玫瑰红细布衣裙，木簪盘着发，上还带着巾，耳上一对儿青玉坠代表着已经嫁人，除此之外并不是非常的柔化，那衣裙的样式也很偏中化，不会让人有不适。

鄂孝廉半不生气，悠哉的看着山间风景：“唉，就算才八斗也得吃饭不是？想着去城里找些活计，老伯安心，这笔是送您的，回来一定给您结了车钱。”

鄂孝廉耐心的是不是迎合着问一两句，乞丐滔滔不绝的讲着，鄂孝廉还端起破碗帮他收路人丢过来的铜板。

邹姆姆见多识广，县城里的事儿他都略知三分，扯了下嘴角，轻蔑：“县城里统共就那么一个老举，秀才也不超过三个，你若是真想赚钱，倒不如来我这里给双儿们个诗文先生，我一个月给你二两银，吃住皆包，你写的好

鄂孝廉倒觉得这里民风淳朴，其实人并不坏，倒是比他预料的穷山恶好多了。

不过现下要去院，也不知是什么光景。

老鸨邹姆姆妆艳抹，看上去是个三十多岁的倌儿，虽然年岁大了却也风韵犹存，不算太过俗气，反而气度有那么几分当家的稳重之。

边上的青年猥琐笑：“谁不知绿寡夫不正经啊，鄂秀才肯定是没了小玉儿只得找个容易得手的上呗。”

老伯为人快幽默，又一向看不惯鄂孝廉穷酸秀才自视甚的样，见了他总戏谑他几句。

“你听谁说的？”男兴趣极了。

鄂孝廉激作揖：“多谢大哥。”

鄂孝廉谦虚而温和，不卑不亢：“么么您看着给吧，我也是山穷尽，为了求生想要赚些家用，而且还有准备下一科举。”

鄂孝廉无奈一笑，他自然知晓这个中年双儿是怕伤到自己的自尊。不过他也想向他们家借一下驴车啊……

车上还有不少双儿和男人，看到他都指指。

他翻看着鄂孝廉给他几首词，睛一亮，但说话仍然是慢悠悠，有成竹的：“不错，是好词，你也有个才的名儿，一次来这儿也算你拉的下脸面看得起门人家，明人不说暗话，你要什么价儿？”

他挎着个篮放在门就能看到的旧木桌上，充满了担心和关怀：“阿么知你不容易，咱们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里是一袋糙米和一袋白面，还有阿么家母这几日新鲜下的，还有一块腊，你吃一些补补哈？有啥难事儿，就上阿么家来啊？”

一个穿着绸缎打扮比较哨的年轻双儿和自己夫君轻声嘀咕：“听说鄂秀才去河边和那绿寡夫私奔了……”

乞丐喝着酒，听见这么好听的官话夸自己，又见是个还算有的穷书生，得意嗤笑：“原来是穷酸书生啊，看见你穿的还没大爷我好的份儿上，我就和你说说。东巷是县城那些老爷老们最的娼楼，里不仅仅有双儿还有一个姑娘，那叫一个啊！不过，最好看的还是公，我和你说啊他长得比姑娘还…………”

无奈下，鄂孝廉只得去村平时无人的集市等着村里的车。

鄂孝廉彬彬有礼，拱手：“老伯，我想把这只笔替车钱，等我回来后再给你结了钱，您看能不能通？”

车夫是个童颜鹤发的老儿，半眯着瞅着上来的鄂孝廉，着旱烟杆，鞭甩了一下：“去镇上两个铜板，去县城里三个铜板。”

青年侧的双儿沉静闻言皱眉，厌恶：“你少胡说，安静些，积德。”

乞丐喝着酒，摆摆手，大笑：“不谢不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