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内沉默了一阵，才继续传声音：“没错，我回来了，我死也不瞑目，从曹地府向你徐玄卿索命来了——！”那声调冰冷平板，毫无情，音如被烧伤般嘶哑，一下就浇灭了徐玄卿的满腔情。他只怔怔地，扯一丝惨笑，：“如果是你要的话，我的这条命你尽拿去……”

“不是。”徐玄卿闭上，缓缓说：“自你来徐府应聘护院时，你那纯命格就被我知晓了。”

一句句、一字字、一声声，都在敲打着赵啸天四分五裂的心，他痛极之后，反而平静了下来，只冷声问：“然后呢？”

“我在赌，赌你对我的情。被狼群包围时，若你丢下我逃跑，会立即被我的暗卫格杀。但是你没有，你拼死也要护着我……这自然是我理想的结局，届时绝境的迫，你自然会将全功力给我。”

“然后你百般可怜作态，利用我的愧疚之心，与你签订那该死的协议？”帘内的声音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咬牙切齿了。

赵啸天气得失了言语，本来之前他看到徐玄卿那般伤心绝之态，心内还隐隐作痛，甚至想着告诉他自己没死。幸而被桃姬拉住，才能借机得知这其中血淋淋的真相。

“我被绑徐府嫁给你，是巧合吗？”躲在帘内的赵啸天，双目盯外面那个跪坐的人影，抛了他最想知也最痛苦的问题。

那声音暴地打断了他：“闭嘴！在此之前，我要好好审问审问你。我死前因你受了那么多苦，今次我要个明白才能安心投胎去！”

“但是当时，你浴血奋战的模样，你对我毫不作的温柔，都让我这颗冰冻的心脏，徐徐动了起来。”

徐玄卿大喜过望，闻言立停下动作，声：“啸天，你回来了对不对？我知是你，你来好不好？”

“是的。”徐玄卿反常地平静，他像是失了灵魂，一味掏了所有实话。

这是啸天的声音！他真的回来了！

“是的。”

不等赵啸天开问下一个问题，帘外的人却缓缓地自己说了下去：“啸天，是我不好，之前瞒你骗你，而我也充分品尝了犯错结的苦果。我不求你原谅，我只在你面前剖白与忏悔。”

“灵山寺之行，我无意间得知了你竟是天苍晏长清的徒弟，于是你的内力，也成了我谋划的对象。大娘送的那对同心锁，其上的引兽香，我一经手便知。但还是将计就计，了他们设计的圈。”

“所以是、是你！是你一手策划的这一切，对不对！”

“……是的。”

说着说着，徐玄卿竟然捂脸笑了来：“哈哈哈……我当时就在想，想不到世上竟有如此蠢货，别人谋划他的

徐玄卿漆黑凤眸暗沉无光，他脸苍白，抿得极，再次单薄下去的微微颤抖着，只等着这人给他宣判最后的死刑。

“不要动！”

“是的，一开始我便盯上你了，其后更是利用你的愧疚心理，一步步唆使着你付全。但是，愧疚并不是可靠的手段，自我发现你痴迷我的容貌后，”他顿了顿，仿佛难以启齿：“我便总是、总是装作不经意地勾引你，让你真正喜上我，才能更加为我所用。”

“你本来只是想利用我的纯命格，后来瞧见了我血的效用，就一并起了心思，是不是！”赵啸天目眦尽裂，在听到徐玄卿的如此不堪的真相后，他恨不得就这样冲去打死他。

他：“你问罢，我俱都如实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