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拉蒂丝趴在玻璃窗前，漂亮的眼睛忽闪忽闪。

安雅站在柜台前收拾药剂，被突然出现的一张小脸吓了一跳。

回过了神说：“你怎么不进来。”

格拉蒂丝推开了门，穿着一身轻便男装英姿飒爽。

格拉蒂丝说：“能不能请你帮我个忙？”

安雅歪着头，笑着说：“你先说说看？”

“你先答应我。”

“好吧好吧。”安雅先服了软，“我答应你，什么事？”

格拉蒂丝扯下了发带，金色的头发像阳光照着水面一般波光粼粼。

“帮我剪个头发。”

安雅不解，疑惑发问：“为什么？”

格拉蒂丝：“我想像男生一样？”

安雅乍一听这话，差点以为她是跨性别者：“唔......你想真正像个男生？从里到外？”

格拉蒂丝捧腹大笑，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才不是！我像男生一样出去玩。”

安雅：“你确定要剪它？”

安雅的手指插入发丝，金色的柔顺的发丝缠绕在她的指尖。

多么漂亮的头发，像是金子一样闪耀。

格拉蒂丝无比确定点了点头：“是的！”

安雅搬来椅子让她坐下，嘴里嘟囔着：“你可别后悔。”

格拉蒂丝大大方方坐下，靠着椅子背，直言：“我肯定会后悔。”

剪刀悬在半空：“那你还要剪？”

格拉蒂丝的眼神在店内四处乱逛：“我后悔也只会后悔一下。”

“剪到那里？”

格拉蒂丝扬起笑脸：“耳朵！”

在安雅的这个视角，格拉蒂丝抬起的下巴显得圆润了一些，没有那棱角分明的线条。

很可爱的女孩子。

安雅哼哼几下：“耳朵就耳朵吧。”

剪刀咔嚓咔嚓，刀片中断发丝。头发如雨一样飘落，药剂店里好像下了一场金黄色的雨。

随着最后一道“咔嚓”声结束，这场“审判”终于结束。

头部的重量减轻，格拉蒂丝有些忐忑地摸了摸自己的头。

她先习惯性地摸了摸肩膀——空无一物。

又摸了摸耳朵，短短的，有些卷曲的头发。

她哇的一声哭了下来：“安雅！安雅！我的头发！”

格拉蒂丝抱住比自己还矮了半个头的女孩，放声大哭。

她的反应太大了，安雅有点被吓住了。有些尴尬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别哭啦。”

格拉蒂丝哭了好一会才从安雅的肩头起来。

她冲到镜子前看自己。她以为她已经酝酿了足够的勇气，但在直面真相的那一刻，她还是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她的眼眶一红，眼泪又要涌了出来。她深呼吸一口气，硬生生咽了回去。

安雅把剪下来的头发收集在一起，调整高度，拿着梳子整理，直到它们都变得顺滑。调了一根白色蕾丝的发带把它们绑在一起，系上一个精致的蝴蝶结。

安雅在她的耳边说：“还是很伤心吗？”

格拉蒂丝用力地点了点头。

“你在生气吗？”

格拉蒂丝摇了摇头。

格拉蒂丝揉了揉自己头发，把它们弄得凌乱，配上她现在穿的蕾丝袖衬衫和马甲，像是一个雌雄莫辨的美少年。

“突然感觉我还挺帅的。”可能是刚刚哭得太伤心了，她还打了一个鼻涕泡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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