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潇用了很大的克制力才没一拳打在他上。更可恨的是她的朋友们对“第一”言听计从，压低声音劝陈潇不要生气。

在陈潇第无数次视他如无时严潍爆发了，他把笔砸在桌面，拎起本坐到最后几排去。严潍剧烈起伏，咙像了棉一样沉甸甸的，鼻也发酸，他用力呼，才把泪憋回去。

神清，目中无人。

陈潇发誓有朝一日她一定要把严潍的捧住晃个十来圈，看看他的脑是不是了，最后再给他肚来一记重锤，把他给打清醒去。

严潍坐到陈潇后排，用笔戳她的肩。

严潍的茬还没找完。即使他们控制音量，他依旧会就他们的讨论内容从后座冷嘲讽，直到大家兴致扫地心，不再聊天为止。

陈潇回。

陈潇气得小小年纪就开始脱发，决定当严潍是空气，一个神一个字都不给他。

可严潍无论怎样也是个刚尝见恋滋味的，情窦初开的男孩儿，实在受不了喜的人跟他陌路人般互不理睬的滋味。严潍憋了几天，想了既不掉价又能让陈潇注意到他的办法。

这还不够，严潍还在下课时把她长到肩下两寸的发绑在椅背，在她背后贴我是大笨的纸条，诚然这其实是严潍的真心话，以及用笔在她背后扰似的戳来戳去。

尤其是每当她研究课题时，严潍就会从背后戳她，先数落她一番，问你为什么还不写，你是不是想不，你是不是不会，你不会也是正常的云云，最后通常用同一句话结尾——我写完了，你要看么。大有把陈潇踩在脚底再蹦两下的觉。

“你们太吵了。”严潍说，“没人说过别在教室大声喧哗么。”

她是不是讨厌我？严潍想。她一定是讨厌我，我不能把喜表现来，否则太掉价了。

他把笔记本里的纸撕下来，团成团，远远地砸陈潇的脑袋，在陈潇回过时若无其事地耸肩。

陈潇：“……………”

喳喳，那团人里有男有女。她晃着脑袋，在跟其中一位男生说话，笑起来时细白的牙齿。

陈潇原本是个学习的好学生，但自从严潍坐到她后面，她就对上课有了心理影。她想严潍看她一定是相当的不顺，才可劲给她找不痛快。

师未捷先死。

陈潇莫名其妙：“现在是下课。”

严潍有能把几乎所有搞砸的事情扭转回来的本事，如今这本事颠来倒去变了样，变成能把所有关于陈潇的事搞砸。

严潍不小心在笔记本上撕了个。

“下课就得笑得像神病一样？那你不如搬到神病院长住，那儿可以二十四个小时不间断地笑，包你过瘾。”

严潍被晾了好几天。陈潇看见他就跟没看见似的，他说话也跟没听见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