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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狐狸(2/2)

林猫陪着他回家。他们不怎么说话,除了严潍问她功课时她会回答,再没什么别的话题。

“有多喜?”

“我什么都肯,只要能放过我,不要杀我。”他们求饶

“老师。”她说,递来一份报告,“许叔让我上报你,北区域都搜过了,没找着陈潇。”

老许是他的左膀右臂,女孩是他的学生,更早之前,她是他的老师从街角捡回来的孩,便跟着老师姓,姓林,叫林猫。

林猫护着弟弟,冷冷地盯着他。

听自己的调动,严潍别想好过,相反严潍肯退让的话,他还会不计前嫌继续赐予他优渥的待遇,绝不亏待。

这孩比他小时候更冷淡,更拼命,满腹愁绪。

“没事。”严潍叠起报告,“我习惯了。”

二十一岁的天,严潍了新任的州理者,十几个城市的掌权落在他掌心。权贵们为他庆祝,香槟一瓶接一瓶地开,他们祝他平步青云,说他年少有为,严潍便恭谨地回以笑容,赞扬和自我贬低,他与每个人拥抱,心脏与每一颗各怀鬼胎的心隔着碰。

“你想杀了那个人么?”严潍问,“想报仇么?”

严潍愣了愣。

直到他坐到办公桌前,理堆叠成山的文件,林猫看着他桌上的合照,开:“老师,如果一直找不着的话,你要找一辈么?”

“很喜。”

她的睛和陈潇的并不像,猫张扬又剔透,有脆弱易碎的,却远不及陈潇那样惊人的亮。可严潍偏从林猫的睛里看到了同陈潇一样的东西,是很象的偏执,虽千万人吾往矣。

说是。

严潍烟,靠在窗边了会儿,从外取了拐

他第一次听见这名字,是到老师家里整理遗的时候。他还苦中作乐地想老师取名的平实在太糟烂,哪能因为一个人像猫就叫她猫呢。

下山时他碰着了来接他的女孩。

于是严潍扬起木质拐

“到时他们被送去枪决,穿的是长袖吧?”他问看

女孩只十二三岁的年纪,长相艳丽,瞳仁浅亮得像猫的睛。

严潍例行在每周一上山,于山的佛寺里磕,叩拜,许愿。

“……我不知。”严潍慢慢低下,把脸埋搁在桌面的手臂里。

他已经找了陈潇六年,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林猫成了他唯一的学生。

“好好裹仔细,”严潍说,转离开,“别让伤来了。”

“老师,没事吧?”林猫问他。

“你很喜她么?”她又问。

严潍打到累了才停手。

“是啊。”严潍笑笑。

习惯了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不停地寻找和乞求,不停地得到“没能找到陈潇”的消息以作回报。他的希望被一折腾去,只剩下黑沉沉的执念,他被折腾成了信奉神佛的人,在不见光亮的路上原地踏步时恳求慈悲的佛能给他一丝落下来的天光。

两父蜷倒在地,上遍布淤青和黑痕,他们卧在泪混成的渍上,却没法去理会脏或不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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