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纸不是在你手上吗。”严潍仍旧闭着睛。

一个人的脑怎么能这样夜以继日地度使用呢，好像在故意尽快消耗，盼着一切尘埃落定时就承受不住四散崩裂似的。

“可神不是会报仇的人。”严潍摇摇，“倘如你没有报仇的心呢，难就隐忍不发吗？”

三个先锋兵正把作战服往上。其中一个姑娘，两个男人。

回廊大概有两百多米，又细又窄，灯却开得足，每走几步上就装着一台白炽灯。

“首先咱们穿过这条回廊。”队长叨叨，自言自语。

“林猫，你一直都是这样。”严潍叹了气，“很锋利，，又很弱。我不知该怎么改变你，我确实不是合格的老师。”

林猫垂下，五指伸发里，拉扯着自己的：“就好像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我有时知她是错的，有时却觉得她是对的，我……”

神衰弱没有安眠药辅助是难以睡的。她想他的脑现在必然是在速运转，不知是否是在反复模拟接下来计划。

严潍不知她想了多久，只是许久后，她问了第二个问题。

“因为觉得……危险。”林猫抬手摸摸脖，“像刀已经架在了我咽上。”

“这安全吗？你们也不防偷袭。”男队员问。

细雪连绵。

“成的。服从命令，咱得相信国务卿，是吧。”队长拍拍她的肩，“听说这是最先的纳米材质了，火碰上来准跟冲在塑料袋上似的，一儿也突破不了。”

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只有一个人的衣服发幽幽的光。

“是了。”严潍睁开，办公室里一片漆黑，没有打开任何一盏灯，可是林猫看见老师的睛，萃着火焰般熠熠生辉，“当一只猛兽觉到猎枪已经抵在她额上时，她一定会先发制人。”

“老师。”她问，“有时候我不知自己的是对是错。”

“如果是你，小猫，你知敌人一直在谋划要你的命，而这时我被除掉了，你会怎样？”

林猫一边想，一边翻动新一期的报纸。

“好啊。”有人笑，声音却从尖发抖嗓里，“国务卿真是……真是料事如神……”

“老师怎么确定，她一定上钩。”

“是吗……”男队员还要再说些什么。

隆冬。

林猫沉默不语。

忽然，灯灭了。

报纸上用醒目的，加的彩字标注了重，光是用睛看都能觉到有多么骇人听闻——“狂的邪教”。

“为什么？”严潍反问。

说完他促剩下的队员：“快，赶的。”

大概是几分钟，林猫回答了仔细思索后的答案：“我会击。”

林猫仍然沉默。

队长像被击中了死，整个人惊惧得猛地瑟缩，第一反应是把手放到腰间的枪上：“……胡说，这是机密，‘神’怎么会知。”

“会报仇。”

再一细看，通篇报了大量非法祭祀事件的发生，祭台上的神无一不是多手散开，掌心聚拢火焰。

“可是必须要杀了神，她从源上就错了，不杀她，迟早一片混。小猫，人是不能凌驾于律法之上的，固然很多东西都需要缓慢地修补和步，但如果完全把惩治掌握在某一个人手中，那是不反退，退得离谱。”

“你说能用吗？”姑娘把作战服举起来，左瞧右瞧。

整个回廊的上百盏白炽灯一瞬间全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