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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真容(2/2)

白雾开始外散,变得稀薄。

一如严潍所料,她即使能护住要害,也一定会受不轻的伤,那块镶在手上的贝壳,她保不住。现在她就冷着脸,在一断穿刺肤肌的箭簇,扔在地上。零零总总的,她多少挨了十下左右。

“陈……陈……”严潍牙关战栗,“潇……”

林猫犹豫了,不知究竟是否该手,她清楚陈潇对于严潍来说意味着什么。

严潍被这一拳揍得弓起上半,活像只虾米,他跌在地上,趴跪着,一手捂住胃,一手捂住心,瞳孔涣散开。

的长发,介于酒和火之间的颜,鼻梁,瞳孔又亮又黑,远远的扫过来,仿佛能穿透雪和雾。

就像严潍这样。

他们四目相对,脸与脸之间相距不过一寸,太近了,呼都洒在对方肤上,似乎满是久别重逢后的暧昧和眷恋。

林猫终于看见了从雾里透廓——红发。

“……陈潇?”林猫诧异。

他的脸白得可怖,像重病发作的人,全上下没有一不是僵冷的,发抖的,那个名字在他间,和他的一块颤抖。

然后林猫听见了严潍的声音,沙哑,涸。

“……陈……潇……陈潇。”

然后神明对准男人脆弱的胃,用力一拳捣了上去。

再走几步他将迈过边缘,跌坑底,说不定会咕噜噜的,到敌人脚尖前。本该像狮般发号命令带领他们围剿猎的人,他们最大的底气,制胜的筹码,国务卿,他仍然在缓慢地浑然不觉地往前走。

是敬礼,让他们彻夜发抖的,对神明的恐惧霎时散了大半,他们看着严潍,就相信只要跟随着他,跟随国务卿,就没有失败。一步步的,都会依照他说过的每句话就班,也许偶尔会偏差,却绝不会脱轨。

林猫握刀柄,计划,她要下去,下一步将是她和“神明”两个人的战场。

走啊,走啊。

电光火石间,她想起了这是谁,想起老师窗台前被万般珍惜的合照,红发的孩

她呆滞地轻轻摇:“这怎么可能。”

哪怕是林猫,等她察觉到的时候,神明也已经握住了严潍的双臂。

陈潇低看着他的狼狈样:“但你现在要怎么再行指挥呢?”

可她一时也不知自己在愣怔什么。

她转看去。

中没人发觉神明什么时候跃了上来,站在严潍跟前。

“真的有那么值得惊讶么?严潍。”神低声问。

火车脱轨了,夸张地翻预设的轨

他觉得疼,一辈没这么疼过,就是当年在雪山一天多滴米未,背着陈潇几步一停找营地的时候,都不如现下的一半那么疼痛难忍,全上下每个地方都在疼,耳边都是七八糟的嗡鸣。

士兵们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是什么变故了?接下去该怎么办?现在又该什么?

所有人都看向严潍。

林猫愣了愣。红发?

严潍张开嘴,好像要回答她。

雾散得更开了。在剩下的朦朦胧胧纱一样的白中,所有人都看见了神的真容。

林猫想起了小时候养父逗他们时讲的鬼故事:说一个人被鬼勾了魂,就会不自觉地往前走,拖着步,那个神啊,是散开的,他不知自己到底要往哪里去,又要去什么,就是走啊,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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