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思行说：“我何时说过笑？”

“……”

云一怔，风思行说：“你以后不用来了。”

风思行听了令，久不言语。风思言说：“还不听令？”

风思行果然决绝地说：“我说了，我已休了你，不要跟着我。”

“宣威将军风思行，杀云州贾仁义一案，虽人证证确凿，然云州巡抚苏尧臣所供证据，令人心惊。若证据为真，则贾仁义在云州称霸已久，百姓受其苦，那风思行杀人实是为民除害。风思行北御匈有功，宣威将军之职，乃陛下亲封，怎忍我朝功臣因锄恶而蒙冤屈？即令：此案由六扇门审理。宣威将军风思行立即赴京，往六扇门协理调查。”

“为什么？”

这时，牢房外突然传来一声低笑，风思行一听声音，大惊失，立刻转过去，面着墙。一个红衣侠士走到铁栅栏前，看了看风思行，又看向云。云心中一块大石落下，风思言总算来了。

云说：“我明日再来。”

“呵……”

风思言说：“听令，快听令。莫非你想抗命？你若抗命，我便请齐王治你个以下犯上之罪，将你革职，发派回家。”

“汴京！”风思行回。

“好。”风思行说，“妾室云，不敬夫君，不从夫命，当即休弃。”

似乎是察觉到云隐隐的焦虑，第六日，风思行对云说：“以后别来了。”

待酒足饭饱，云收了杯盘。

风思行说：“我先是江湖人，后又从军，比这恶劣十倍的地方都待过，你不用每日好酒好菜的送。”

云说：“我是你的妾室，本就有伺候你的责任。”

云假意说：“我随将军一同去吧。”

风思行没有反驳，他拿起一坛酒，揭开酒，倒酒碗中。云也给自己倒了一碗。二人一边喝酒，一边吃卤。谁都没说话，只静静地吃东西，一声不发。

一连五日，每日三餐，云都这样送。云想着，她很快就要去扬州，走之前，先照顾好风思行。且不说二人常常缠绵，只冲风思行对她不错，还帮她赎了白牡丹，云都该回报他善意。

狱卒把牢门打开，风思言走牢中，略略咳了两声，清了清嗓，接着拿一紫绸金纹的令，肃正宣读：

风思行不答复，又别扭起来。

风思行面冷青，他死瞪着风思言，咬牙切齿：“遵命。”

行是杭州人，八宝鸭是苏州菜，想来更合他味。

风思言看着云面容，目光灼灼，随后对云笑：“我这五弟，一向执拗，不知变通，是心非，劳姑娘费心。”

风思行还是接了齐王令，立即站起来，往牢门外走。风思言问：“去哪儿？”

风思行冷哼一声：“你又多闲事。”

云垂下去，也不说话。

只是风思言迟迟不到，云有些心焦。三月之期将近，云怕谢远狐不会等她。

这回换云蹙眉，她问：“你认真的？”

云再拿第三菜，是一盘酱卤。风思行坐起来，闻着扑鼻菜香，看着满布菜，却说：“我是军旅中人，没这么贵，狱中还要享珍馐佳肴。”

但云又有些范嘀咕，风思言早走到十步之内，她却半没有察觉。

云又拿两个酒碗，笑说：“不要珍馐佳肴，酒总要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