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站起来，云窥见了紫金相间的华袍，还有背上绣的一条团纹金龙。

“啊~啊~不行了……舅舅……不要……不要！”

“真好。”上官婧瑶说，“团锦簇，忒没意思。若像令师那样，逍遥山，隐居外，才是活成神仙了。”

“啊~”

这时，云听到脚步声，忙躲到台下。一队黑衣金吾卫正往此巡逻，疾步走过，往清红馆前去了。

女从榻上坐了起来，她云鬓散，发丝被汗黏在颈间，穿的肚兜脱落了一边，一只圆的房垂落着，粉红的也立着。女着羞一扭，云看见了她的脸，的确是上官婧瑶。

“啊……啊~”只听女的，“舅舅……舅舅……”

远远地，云听到女的靡叫声。声音很细微，听不真切，但可以确信，是从这座红馆中传来的。

上官婧瑶觉得稀奇，问：“可知先生是在什么心境下写的？听着是惜柳，似乎是惜人。”

云一惊，这仿佛是虞国夫人上官婧瑶的声音。不，或许不是她。云只见过上官婧瑶这一回，说了一次话，云也不熟悉她。今日来虞国夫人府的女眷甚多，其中该有与她话音相像的。

金吾卫一走，云轻步靠到清红馆的茜纱窗前，开窗纱，往里一瞧。目便是一条洁白的大，正抬弯屈着，间夹了一个男人的。云见到男人前额上的细褶，还有他太上黑中夹白的灰白鬓角。但云碍于视角，看不见这对男女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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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词宋欧修《望江南·江南柳》。欧修曾被政敌诬告：他与某位同僚的侄媳通，并以这首词作为证据。

云绕到红馆的正前方，只见上书“清红馆”三字，门前有黑衣的金吾卫守候。云又回到石林，悄悄靠近清红馆。里的艳媚之声越来越，云有些心惊，究竟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在虞国夫人府上偷？

艺，他可有什么新撰的诗文？或是什么佳章妙句吗？”

云初来汴京，不认得什么夫人什么千金，独自在人群中转悠。她的内力不错，周遭各式耳语议论，都传到云耳中。有的说虞国夫人府上气派，有的说虞国夫人姿容平平，还有的低声嗤笑虞国夫人，转却又问别人，虞国夫人什么礼。如此云云。云又无奈，又烦闷。真是侮辱听觉，这时才显不会武功的好。云在原地站了一阵儿，实在是忍不了，脆躲假山石林中，走得远远地，好隔绝那些嘈杂议论。

云恶作剧般地想，莫不是当今圣上，同哪个世家夫人偷情吧？

云说：“我来之前，师傅写了一阙《望江南》，我很喜。”

女的直了，双下来，似乎是了。只听一个男声说：“乖，我的瑶瑶，真多。”

“十四五，闲抱琵琶寻。阶上簸钱阶下走，恁时相见早留心。何况到如今。”[1]

这石林不小，云走石林，过一个转角，见到前方台上，有一座红艳艳的方馆。立刻便有一阵淡淡地椒兰香气传来。云有些纳罕，不见焚香的烟雾，想这方馆应该是在墙泥涂料中加了椒兰。可椒兰价值不菲，又只有皇后的宇，才能将椒兰掺。虞国夫人模样淑婉，竟如此大胆逾矩吗？

“江南柳，叶小未成。人为丝轻那忍折，莺嫌枝不胜。留著待。

云走到园中，见二三俏丽千金结伴，或三五妇人成群，在园中悠游的闲逛。侍女请云在此随意看看，待一个时辰后，上官婧瑶会邀请众女席。

“啊……啊……”女的不停着气。

云大为诧异，仔细去看，或许是她把蟒、蛟的纹路错看成了龙。可他衣服后，绣得的确是五爪的龙。

这时，脚步声再次响起。云立刻翻下台，疾步躲假山丛中。

云说：“师傅情之人，惜惜柳，惜景惜人，总是寻常。”

上官婧瑶站起来，向云说：“我有些小事得理一下，云姑娘还请自便。”说完，上官婧瑶又嘱咐侍女引云四逛逛，必要谨慎款待，奉为上宾。

云又与上官婧瑶客两句，一名侍女上来，在上官婧瑶耳边轻轻说了两句。云刻意回避不听，却还是听到模模糊糊一句“来了”，什么来了，云倒没听清。

上官婧瑶：“可还记得？背给我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