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南离，你竟然敢背叛我！”姜妧怒气冲冲地说，“难我在你心中，竟连一个弟都比不上吗？”

姜姬再向若苍看过去的时候，却发现若苍神里的悲伤和绝望已经尽数敛去了，他重新低下去，用一慌而无措的声音回答：“我……我……不是……”

猛然之间一只手落在南离的肩膀上，抬看时，却见白发苍苍的夏望一脸了然之：“救人要。其他的事情，容后再行计较。”

他心中说不的难过：他为了营救阿桑殚竭虑、四奔波，而阿桑在生死未卜之际，尚有心思同青叶……虽说阿桑时而清醒，时而糊涂，他本不该对她有任何要求，但是此情此景，他还是忍不住生了求全责备之心。

姜妧被心直快的白夕戳破心事，竟气得浑发抖。她下意识地抓了手中的权杖，正准备说些什么，突然之间，青叶幽幽开说：“见习祭司青叶调查

主持学，虽然教授学生无数，却只得南离这一个亲传弟……”

南离大概是第一次见到姜妧冲着若苍大声喊叫的局面，一时呆住了。待到他回过神的时候，已经挡在了若苍前。“不关老师的意思，今夜之事，全是我一个人的自作主张。”他扬声说。

南离当下就觉得前一黑，呼一滞，一难以言说的痛弥漫开来。他早从老师若苍中得知大祭司派遣青叶审讯的用意。下看到青叶这副打扮，不难推知石牢之中究竟发生了何事。

“亵渎神明这个罪名，究竟是怎么来的，我想，你最清楚不过了！”羽的老师白夕也在一旁大声说，“姜妧，男女情之事，是勉不得的，十五年过去了，当年的罪魁祸首早已遭重罚，你也该放下了。”

南离一早便看见了姜姬，知这位独目妇人就是阿桑的亲生母亲。原本还以为她是为阿桑而来，如今却见她一副隔岸观火、趁机挑拨离间的态度，心中好生难过。正想开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间看见青叶长发披肩，穿着薄薄的寝衣向他们缓缓走了过来。

若苍突然抬起来，看了姜妧一。姜姬在那一瞬间捕捉到他神之中重的悲伤和绝望，竟莫名生些许怜惜之意。然而姜妧却浑然未觉，她继续朝着若苍大吼大叫，就仿佛若苍是她的私有财产，必须以她的意志为意志那般。

“可是十五年前，祭的律例并不是这样的。”夏望缓缓说，“昊天神乃是司世间生息繁衍的正神，每逢三月，祭都要选青年男女，在祭坛之上行合之礼，以祈祷来年五谷丰登，风调雨顺。故而，便是这些孩们果真在祭坛之上了什么，也称不上是亵渎神明。”

“不错。”南离沉声说，“如今便请大祭司赦免了阿桑。”

夏望不愧在这世上摸爬打了六十多年，世事明，不过寥寥数语，已令南离平复下来。

姜姬若有所思。她亮如闪电的那一目光在南离上反复审视，突然间笑：“好大的阵仗啊！想来这位便是祭之中最年轻的祭司南离了吧。果真是年少有为！只是你夜齐聚九大祭司至此，究竟想什么？难是觉得现任大祭司素餐尸位，想弹劾她吗？”

“赦免？”姜妧冷笑，“南离，你好大的胆！说赦免就赦免？难竟把我祭律例当成了摆设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