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朴似乎是刚从这场酒桌离开接了我，玩骰安静而熟练，很少有要喝酒的时候，几个男生有心起哄，终于开了他的骰盅，“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对面似乎是犹豫了，没有立即回复，过了一会儿一条微信提示，“要不要来我家”“我可以去接你”“电动车，你不怕冷的话”。

“刚好，我想兜兜风”，我说。

事，那些包装漂亮的明星在台上蹦蹦，如同完的糖果只有光线的一面，仿佛短暂地韩剧里调低饱和度的生活，着天亮就醒的梦。

这会是今年过最疯狂的事，我摸着提包隔层里的一把果刀，站在晚风中等小服务员的现。一辆墨绿电瓶车缓缓驶过，又折了回来，我才看清盔下的面孔，“张朴？”

店里只有两桌喝酒的人，却闹地像烧烤一条街，空气中满是二手烟和蒸发的酒味。这桌已经有四个人在，桌上七八糟地摆着啤酒瓶，我认其中的一个是那天结账的店员阿亮，见张朴和我来了发了两个塑料杯给我们，啤酒倒上了。骰摇地叮咚响，左边一个穿白卫衣脸喝的脸涨红的男生输了，大叫一声艹，“我选大冒险！”

张朴单手握着车把，一手把挡风布捂在脸上保，微微侧脸，“没有，份证填小了，其实已经十九了。”说着他突然来了神，“我早就来打工了，什么都过。等会儿和我朋友一起吃饭吧，他们在喝酒。”

“大冒险。”“那你亲她一下。”

已经快十了，街上只有投下昏暗光线的路灯，让人想起除夕夜，多数人都在家烤气。“你说你是什么工作的来着？”张朴问我，“我平面设计。”“那工资一定很，我们店一个才四千块。”我差笑声，他又慨，“最近几年家里生意赔了很多…”

这男生有腼腆，抿了下嘴，一个浅浅的酒窝，“上车吧。”空气轻快地从脸边掠过，我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心说这便宜不占白不占，给我搂一下。他了件豹纹的摇粒绒外，质量却不好，度从透来，我摸了摸那些略微起球的，把脸贴在他背上，“你冷不冷？”

“不冷，我习惯了。”这话的意思有好笑，明明是觉得冷，但习惯了就不冷了。十七岁就在上班，我的十七岁还在读中，每天昏转向地写铺天盖地的卷，不一样的苦。车开的快，我在后面扯着嗓问，“你这么小就上班啦？”

“可以吗？”我听到他低声问我，我微笑，“好啊。”

谁喊了一声，“说我是傻！”那男生仰喊声：“我是傻！”我被他们直白到俗的游戏震惊了一下，跟着笑了声。

余光瞥见他靠近的脸，一个很轻的吻停在我的脸颊上，我不敢动。

今年的最后一天平常到极，的活力和兴奋比起几年前失了大半，提不起庆祝的兴趣，我望着卧室的小窗，灰的云渐渐暗下去了，“你想一起跨年吗？”我问。

张朴还在说着，“过节就我们几个，聚一聚。”车停在了一片自建房小：区，沿街静悄悄的，一家烧烤店还亮着白的灯光，甚至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