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下，一颗反微微亮光的汗从他膛下来，顺着他腹中间清晰分明的肌沟壑了扎的腰。

完了。

姚娘也不是没见过齐声一汗气地活，只是那时候他整整齐齐穿着衣裳，全上下除了手和脸，哪儿也瞧不见，哪里想过他衣服下的躯竟然长得和他的脸一样耐看。

四目相对，他见姚娘睁着那双灵灵的，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神直白毫不避讳，也不晓得看了有多久。

姚娘每天坐在院坝里远眺不是没有益，至少下隔着这么一段距离她也能将齐声看得清清楚楚。

不看就不看，好像谁稀罕似的。

齐声活不喜累赘，上只一件白的薄衣，袖挽了几折，了结实修长的小臂。

齐声动作一顿，随后像被路过的老氓撞见在河里洗澡似的，立放下衣摆，一偏留个背影给姚娘，闷不作声地把衣裳抄了腰里。

那表情看着倒和下面的姚娘有几分相似。

铺瓦是个细致活，铺了盖松了之后都可能漏雨，许是嫌狸猫碍事，齐声伸手把猫抱到了一旁，不想那狸猫黏糖似的，转个又贴了过去，甩着翘起的尾去蹭他的小，围着他打转。

姚娘本以为两人关系算得上朋友，哪里想齐声竟然这样想她，好像她不是她，而是那无论见了哪个男人都要招惹两句的周寡妇。

她的目光在他宽阔的肩膀上停留了片刻，又不受控制地移向了齐声衣裳下那一片来的实腰腹。

齐声也不看它，伸手又把它抱开，但下一刻它又贴了回来，抬起爪去刨他手上的瓦，像是觉得齐声在和它玩。

来回几次，齐声有些无奈地叹了气，慢慢站起缓了缓蹲得发麻的。

齐声听见关门声，下意识回看去，就见隔院坝只剩下一座搭着衣服的晾衣架，而姚娘的影已经不见。

她打心里觉得男人上没什么引人的地方，嫁人似乎也没什么好。

她没有兄弟妹，对同龄男人的了解仅仅限于能用睛观察到的浅表相。

他量本就生得，此时立在房上，姚娘仰看着他的影，只觉得他肩宽长，壮得有些过分。

狸猫在他脚边蹭来蹭去，他也不理会，抬眸微眯着望着远方重峦青山，随手撩起衣摆了额上的汗。

齐声屈膝半蹲在房上忙活，他瞧见了猫，却没看见底下望着他的姚娘。

姚娘皱起眉，冷哼了一声，也不盯着他看了，扭回屋，用力关上了门。

短的发、宽大的骨架、大碗的量和劳作后上难闻的汗味，没哪一引人。这也是为什么姚娘在家拖成了大姑娘也不嚷嚷着要嫁人的原因。

然而此刻姚娘看着齐声，却觉得自己连这浅的认知都太过寡淡。

简直如防贼一般防着她。

姚娘眨了下睛，莫名看得燥，耳发。

她咬了咬，觉得自己好像当真要变成周寡妇了。

齐声似乎应到了姚娘过于专注的目光，脑转微微一转，低朝她看了过来。

猫也听见了外面的动响，纵从窗来，踩着院坝里的木料灵活地翻上棚，上房，蹲在齐声边新奇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