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有什么不对，那便是这梦实在是漫长而连绵。

譬如她抱怨的时候，他就想告诉她，莫要捡那些江湖人士，那些人多三教九，龙蛇混杂，在人间污浊中打太久，实在是……容易引狼室。

如此一提，他才记起确实有这么个人来，且稍一回忆，就能想起那人与他截然不同的样貌风度。

“哪里疼？”他不得不放下手中的书问她。

——一看就是灵活之辈，很是能讨女孩心，与他的木讷寡言截然不同。

可她却更快一步，柔柔地吻了上来，印在他的上，尖一扫，半是引诱，半是地钻了他的齿间，堵住了他想要说的话。

她一边说着，一玉足便勾了过来，径直踩在他下的孽上，毫不客气地戳穿他掩饰许久的暗心思与丑态。

当然，也只是“有些”而已。

他这边念芜杂，只闷闷地想着自己的心事。可旁边那罪魁祸首却是半也不谅他，抱怨完了不过安静一会儿，又开始喊疼。

“阿昭。”她气哼哼。

“我不……”他中涩，想说些什么。

不知是第几回以“季诺”的模样得梦中后，闻朝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有些习惯了。

纠缠，芳香盈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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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没有多么在意，可大约是前几日起，她着泪来找他，在他怀里嘤嘤了半天也不肯说话。最后与他歪缠了半天，方才趴在他怀里承认，说是她那个护院“阿昭”给她找了气受。

可瞧见她这副只是嘴上抱怨、里没有半分在意的懒散模样，又实在说不，只觉得自己的劝告着实太小家气。

他已不善言辞，实在不想再生了误会，平白被她看轻了去。

她说要躲家里纠她练功、要借他这里一躲。然从她来此整整大半个时辰，他便一行字也没看去了。

他不太能接受自己这般放纵，可若真要说克制……却也太难，也太迟了些：

他微微一愣，觉得近日似乎总是听见这个名字。

——虽然无论在哪个梦中，只存在于他记忆中的友人都从未现过。

或者说此刻已然是“季诺”模样的闻朝。

只是这外人不包括闻朝。

他自懂事起，便知自己要走那中规中矩的科举之路，可她却不一样。他的这个未婚妻看似弱，实则格活泼，骨颇佳，据说她家中要给她寻一条不同寻常的仙路。

可纵使心理和上皆已经慢慢接受了亲近的事实，每当她来找他的时候，他还是难安，总有“觊觎”或者“偷走”了旁人宝的觉。

他很早以前便隐隐知，仙凡不同途，可每每见到她，便说不半句拒绝的话来。

……

他是知“阿昭”的，或者说是从她中听起过——是个新她家中不久的年轻护院，样貌堂堂，很是像她看的话本中的那年轻侠客，偏巧，情节也差不多，据说被妖兽重伤后倒在路边，恰巧被她还有一位路过的仙师救了，于是收在了她府中，养伤之余了个看家护院。

他还有什么想说的，便一同随着纠缠混的津彻底吞咽下去了。

“肩膀疼，背疼——喏，也疼，哪里都疼——你给我，就像之前那样……”

久而久之，他也可慢慢宽自己，这终究也不过是梦——无法在现实中留下一痕迹，于其他任何人都毫无妨碍，于他，也只有纯然的、近似放纵的沉浸。

其实他从来就不知如何拒绝她。

可他觉她情绪不佳，实在不好赶人，只能寻些由转移这注意力，问她：“今日是谁与你气受了？”

他依旧不能适应自己“季诺”的份，但对这几次三番现在他梦境之中，与他歪缠的少女，却是已慢慢接受了。甚至很多时候，颇有“洛妹妹本来便是自己未婚妻”的错觉。

他也不知为何自己这般挣扎。

此刻，少女懒洋洋地趴在塌上翻那话本，小有一搭没一搭地踢着，丝毫也不觉这一截玉骨冰肌在外面有何不妥，更没觉，她这般若无骨、憨无限的模样，对旁边温书的人来说，是何等的折磨。

他是知的，自己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与她不是十分相合，也好，对未来的筹谋也罢。

这第一日没听清，第二日开始却是切会到了什么叫“来日方长”，其间孽缘纠葛，不足为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