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刚才那一，她又开始发飘。

可下两人终于独不过片刻，闻朝又不确定了。

而这些日在定钧，闲时不断对着她那些信笺、纸鹤琢磨，更是自觉早已明了了自己心意。

这一动，恰又撞上闻朝抬望来——果然，脸算不得太好。

“……你怎么会在这里？”

闻朝听得十分专注，只瞬也不瞬地望着她。

由是，心情差极的两人又不约而同撇开了去，复归沉默。

洛越想越是消沉，一想到等会儿闻朝板着脸训她的模样，心下那悸动早已跑得无影无踪，愈发肯定是自己瞧错了。

还有刚刚，明月楼主问他可有要采买之，他下意识便给她单独送了只纸鹤。

见闻朝一直盯着这边，她主动伸两指，引了鸟儿送至他面前：“这是少楼主送我的礼——她说早先送我的时候忘了让我认主了，回我送神识，以灵力温养就可以——哦，这鸟儿还可以送信，是件宝呢——方才它就是在同我传话。”

有那么一瞬，他甚至生了两人心意暗通的幻觉。

他其实并不想每次开都会吓着她。可一朝离了纸笔，他竟不知到底该如何“达意”。

她垂丧气地想，要不先认个错吧，反正迟早都要挨训……

踌躇间，忽然听得传来动静。

洛忽就说不下去了。

是两人见了面后，季诺又改了主意？

洛自然不知闻朝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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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趟下山前就已经想明白了不少，甚至同白微提及让祭剑使之位的意思。

“师父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洛微微瞪大了睛。

然对着她这般糟糕的表现，她的师父却没有半分不耐。

闻朝越想越是气短。

肯定是看错了。她拼命告诉自己，一定是看错了。

嗳，她可真奇怪，她明明应该怕他的不是吗，其实确还是怕的——可是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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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心里得很，不是那烦闷的，而是一奇特的、轻飘不定的，就好似在一场梦里，明明心里喜得要命，也开心得，可就是非得告诉自己“这是梦啊”，仿佛小心翼翼地攥着一团飞絮，只怕一声轻笑，这快活便要散了。

闻朝亦是心下沉沉，听她这般不想见到自己，愈发肯定方才猜测。可瞧见她骤然变白的脸，又后悔不已。

两人同时开，立刻锐觉对方语气好似不对。

陡然见面的那刻，心底好似还翻过万语千言，想着待得人后寻个机会慢慢同她说。可待得真两人独，想说的话，想告诉她的决定，却是一句也说不来了。

而这稍一定下来，才反应过来，竟是当着闻朝的面走神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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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越说越是懊悔。她本是个伶牙俐齿的，可这会儿也不知怎么了，说话颠三倒四，甚至还有些磕。

“我……我这趟过来其实是门派委托，需采买些东西，顺……便同少楼主认识了——月师妹她人很好，真的，我也是今天刚同她上了朋友……”

——真是奇怪极了。

洛沮丧不已，心想他果然不太兴——是瞧见她与月澜珊同游，觉着她不务正业、荒废修行么？对哦，他这时候过来，掌门大约是告诉他自己在这里了吧？那他应当知晓她却是有正事要办的。好吧，她确实没在办正事……

却是月澜珊的那只碧玉鹦鹉不知何时又飞了回来，停在了洛肩上，甚至还亲昵地探过来，用喙轻轻贴了贴她的耳朵。

虽许久不见，可她这师父余威犹在，由是洛还没想好就急惶惶抬起来。

洛心尖一抖，脱就是一句。

只有他自己晓得，当那只纸鹤飞檐廊却没有消失，而是在半空转了个弯，就这样引着他望见她时——

如此反复默念数遍，那颗隐隐发发胀的心才好似安定了些。

他眸极，像是冰中藏了一截铁，平日瞧来总嫌过于冷，锋利到割人——可这一刻，或是因为他眸中落了些溶溶月，亦或是染了些远方微醺的灯火，她居然生一……好似被温柔瞧着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