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晰嗤笑一声，扭过时却看见叶苏停了下来，仰看着店铺门站在凳上叫卖的女人。她带着罩，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只看见她一双亮的晃人的睛。

至少，不会是秦凯说的那样。

“我不小了，我已经22岁大学毕业了！”魏清晰有些执拗地说，不知自己越是这样越是显得孩气，“你为什么不解释给我听，你解释了我就不会误会你了！”

他无端地又开始闹脾气，叶苏哭笑不得地看着炸了的小狮一样的魏清晰。

一家正在搞促销甩卖活动的服装店前，售卖员手里握着喇叭拼命地重复念着促销词，尖利的声音听起来很刺耳，魏清晰捂住一侧耳朵，觉得那个画着厚线的女人聒噪的很。

路上已经亮起了路灯，灯光昏暗，勉能看见脚下的路，后还有稳重的脚步声。

周边的行人都是快速走过，没有多停留一秒的打算。

他咬了咬牙，快步走到叶苏边，侧脸看着她。

“我没有讨厌你。”听见叶苏的话，魏清晰竟觉得自己的心里掠过一丝惊慌。隐隐有些怒气，即便刚才六叙那么说他，心里都不曾有这样矛盾焦躁的情绪。

这算什么，老板为什么还不让帮倒忙的人下班？

过了一会儿，她终于低下，回看了看跟在后面的自己，不知是不是笑了一下。转过脸的一瞬间，她里分明的孤独，像一针狠狠地扎在了魏清晰的心。

“何必呢，非得折磨自己和讨厌的人一起。”叶苏苦笑一声。

“哦，谢谢你。”

“恩？什么一副憋着气的样。”叶苏不解地看着边脾气似乎有古怪的大男孩，轻轻摇了摇，“小孩一样。”

走了好一会儿，魏清晰都没有说话，脚步声依旧是规律稳重的。

“你其实可以回去了。”叶苏没有回，她知魏清晰就在她后，说话的声音偏大，所以她想他是能听见的。

放过他，也放过自己。

很安全地穿过了步行街，叶苏带了罩。

不必魏清晰原原本本地把秦凯的话转述来，她知自己在别人的嘴里是怎样不堪的存在。即便六叙那样训斥了他一顿，他就对自己改观了么？

这么护着她，想来这个叫叶苏的女孩应当不是个坏人吧。

心有些酸涩，那一瞬间，他居然是想上前去抱抱那个女孩的。

她依旧没有回，说着客气而疏离的话，魏清晰蹙眉，内心的烦躁几乎让他快要失控。可不知为什么，一向不懂忍耐的他，心里的那气却偏偏不能撒来。

沉默了一会儿，叶苏忽然笑了。

她想，除了真正熟悉她的人和她的人，不会有人能仅凭一双认她。

明明让她避开人群，她却选择人量最大的步行街，魏清晰蹙眉看着叶苏的背影，不懂她的脑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无端地让他联想到中课本上附带的战后滞外的老兵回到祖国时的神。

反正她也不需要同情，不需要讨厌她的人被迫着来保护自己。

他不知该用怎样的词去形容那双里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