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真就是将你留在了边作侍女，照顾他的饮起居。相的时日久了，你发现休战盟约上那些民竟真的所言非虚——袁绍称得上是个心善的好人。

理来说，在他中你与其他女并无不同，都是睛是睛嘴是嘴，可他的神又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是有不同的。袁绍看你的神和看其他侍女，是不同的。

那个侍女，连带给他的心悸都和广陵王相同。

袁绍的情绪太过激动，一个用力，将你推得退后了几步，背撞到了窗棂。

你突然觉得今日的雨也没有那么

“别转。”

袁绍只到一阵茫然，害怕这又是另一脸盲。

“不像了……又不像了。”

袁绍也分不清自己是在执着于万千人群中唯一的不同，还是在执着别的什么。无论如何，他将那个侍女留在了边，每日似乎是在看她的脸，又似乎是在透过她看另一个人。

他是袁氏的二公，不该因为自己贸然生的心思坏了袁氏的局。

……似乎不用刻意去找什么细节特征也能记住这双睛，光是那灵动的眸光，就叫袁绍久久难忘。

你顿住了形。

他会私去安置民，会亲自去视察救灾的工作，对下人也并不苛责，夜理事务久了就会让你自己去休息，不用他。

背后的衣料被渍浸，斜飞的雨落在你的脸上，丝丝凉意和上炽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

里描写惊人容貌的词句一下有了意义。

“你知大箭之名？知它的人不多。毕竟，这是袁氏家传的艺。”

休战书换来了各方势力勉的和平，广陵和袁氏陷尴尬的关系，僵持着没有往来，袁绍又重新陷一片茫茫不清的人海，借着各微小的细节努力去辨认那一张张没有差别的脸。

广陵王似乎……似乎并不是在恨自己，他是想表达什么？袁绍努力去辨认这张他唯一看得清的脸上面的表情，可不等他认清，广陵王已经将解药递过去，转走了。

箭的毒极其霸，疼痛顺着伤蔓延到四肢百骸。也许这就是一报还一报？不知广陵王中毒时是否也是这般，五脏六腑都像在经历灼烧。

那日午后又连着几个时辰都在下淅淅沥沥的雨，你被缠绵的雨丝扰得心烦，恰好袁绍不在，你索躲懒没有活，揪着窗边的那盆盘算起卧底的事来。

袁绍于是抬去看已经走到了自己面前的那个人。明明患有脸盲，明明已经意识不清，他还是一就辨了那人的脸，也看清了那对好看的眉蹙得那样。

除了别不同，他们的脸没有任何差别。

有时候，袁绍会突然放下手中的笔，沉声命你走上前来。

袁绍下意识地走到广陵王旁，听到他低语了一句“大箭”，不由声搭话：

你突然明白过来袁绍为什么这么执着于你的脸。他分辨不清人的面容，在他中，你的长相应是和他极其在意的另一个人相似。

你被这莫名的指令搞得一雾，可现在你是侍女他是主，你只能依着他的话继续去看前在雨里哆嗦的，暗自嘀咕难不成他还能从你的神里品你刚刚在谋划对他不利的事。

可以确认袁绍并不是因为怀疑你才将你放在边了。那应该可以去伺机翻翻他的书房……

当然这小曲没有影响袁绍继续他的局，只是当广陵王中毒后面带怒意地瞪视自己的时候，他下意识提了声音，想要掩盖什么。

后来，后来就没有再见了。

他也不吩咐什么，只是定定地看着你的脸，看得神，好几次都险些抬手抚上你的眉。

你不明白袁绍究竟能从你脸上看什么来。

如果不是她会对着自己低垂下，温顺的表情，而广陵王不会，他怕是真的要唤那声“殿下”。

他墨眉皱，看你的神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幽，喃喃自语的语气像是着了：“睛、鼻、嘴……明明都一模一样。是神不一样了。”

袁绍大踏步走过来，突然扳过你的脸，拇指在你的红上反复捻。

边人闻声抬去看他，那双漆般明亮好看的睛里透若有所思的神情。

如果忽略袁绍对你的脸的执着的话，你几乎要对他生好来。

……后来的事，因为毒发，袁绍已经记不太清了。只记得意识模糊间袁基附在他耳畔低语，人人都以为是临终告别，只有他知袁基说的是“放心，他会救你的”。

袁绍发现自己也能看清那个侍女的脸，而在他的里，那个侍女和广陵王生得简直是一模一样。

“继续看那盆。”

后传来了平稳的脚步声，这个时候来的只能是外回来的袁绍，你松开手里揪着的，想要回行礼，就听到袁绍急促地阻止你。

直到这一天。

那天的情形一波三折，看到广陵王喝下解药，袁绍刚刚心一松，下一刻就被淬毒的箭穿了肩胛。

——不是那泯然众人的相似，而是同样形似远山的黛眉、顾盼神飞的灵眸、小巧翘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