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料峭，众人方才生了篝火，倒也不觉得寒凉。姬发在三人探究的目光中溃败下来，咬着牙，伸手便要去脱那中衣，不料对面的崇应彪蓦地清了清嗓：“这次就让我替他回答罢。”

十分不给姬发面。

电光火石间，姬发想起来了，那日崇应彪落，他救他上岸，然后以渡气........像极了一个吻。

更令他惊讶的是，输的人是崇应彪。

一时间四下寂静，唯独燃烧的柴火发噼啪的声音。姬发回过神来：“再来一便散罢，咱们聚众闲玩，衣冠不整，若是被人撞见了，又要集挨罚。”

般，动人而不自知？

“喂，我可没兴趣看你脱衣服，你好歹合一下嘛，有这么难回答？”

姬发不解。他一生之中，胆大的时候不少，但惧怕的事也很多，最害怕的莫过于失去。

无论放在哪里，这都不是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

而余下二人见他俩这般反应，不免心生误会。黄元济总算明白好友今晚为何一反常态，一副着看好戏的模样。而鄂顺反复用余光窥探着姬发与崇应彪，在错愕之余，角微微下垮，像是有些难过。

在场的人中，黄元济最为年少，素来对崇应彪很是佩服，立刻振臂呼：“好呀彪哥，你可真有

经过刚才之事，他心绪不宁，也没顾得上暗中使力，可偏偏运气这回好到离谱，随意一掷，便轻松得筹。

崇应彪如今脱的只剩中衣，只要自己再提一个让他回答不上来的问题，便可令他成为四人中第一个光膀的人。毕竟他先前屡次戏自己，也算报了一箭之仇。

他咽了咽咙，鬼使神差地问了一个蓄谋已久的问题：“你有没有与人......亲过？”

只听他声音低沉，毫不犹豫：“我最想要的，就是那北伯侯之位！”

以崇应彪死不要脸的，一定会嬉笑着说自己无所畏惧，最后在一片哄笑中圆满结束。

崇应彪蓦然开：“最害怕的事没甚么好说的，但我能告诉你们，我最想要的是什么。”

可他现在一想到亲吻，前不由浮现殷郊炽得几乎将人化的神，那青涩而又冲动的碰仅有一瞬，角却下意识微微发，心脏如同被似的悸动，连呼都不由急促起来。

姬发心下惊异，不由抬看他，篝火燃得正旺，散发橘的明亮光辉，将崇应彪两颊染得通红。而他也屡次扭地朝自己偷偷打量，底的神采如同烈焰升腾，一难以掩饰的亢奋来。

说罢，竟不由分说地解下了盔甲，掷于一旁，像是存心替姬发受过。

姬发瞪大了睛，好你个鄂顺，看着乖巧腼腆，实际上也没比他们好到哪里去。

难怪崇应彪醒来之后反应如此大，难不成，那是他初次与人亲吻........

若是放在前几，姬发必定跃跃试。但此刻他却怎么也提不起劲来，轻飘飘：“嗯，说说你最害怕的事吧。”

可自己当时分明是在救他的命！

然而，这回崇应彪罕见地沉默了。那张总是挂着不屑与轻浮的脸徒然绷着，火光摇曳之下，更显得幽难测。

但凡在今天之前，他都会潇洒地回答这个问题：答案不过是有，亦或者是无。

姬发浑然一震，不可置信地皱起了眉。

且不说当今的北伯侯崇侯虎尚且年富力，印象中，他似乎不止崇应彪一个儿。

这让他如何作答？

姬发瞬间如同了亏心事一般，垂眸耷，坐立不安。

世界最过于残忍之事，便是得到过，又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