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发

姬发这才听懂兄长的弦外之音，瞬间一个趔趄：“嗯，多谢兄长.......”

“你长了，也长开了，我差认不来。只是眉间有几分像母亲，所以我猜一定是你。”

姬发丧气地了：“那日若不是撞破了他们密谋造反，我本该带他来见你和父亲的.......”

“是刚才同你打架的那位吗？”

伯邑考送了姬发两匹千里识途的雪龙驹。

伯邑考轻叹了气，又问：“一个人在朝歌，可有不便之？”

“往日之事不可追。如今太负罪逃，你与他关系密切，恐怕多受牵连。”伯邑考谈到此又是一顿，随后不经意问：“除了殷郊，你在中可有亲近之人？”

“醒了？”伯邑考的声音遥遥从院落里传来，“过来，我为你带了件礼。”

兄长见姬发神郁郁，便坐在田边悠悠起篪。曲声悠扬婉转，如同一缕清风拂过金的麦田，向着远方的苍穹遥遥无尽地蔓延开来。

伯邑考见姬发红着脸，目光躲闪，心中早已雪亮：“先前与你假结契之人，便是他？”

阔别八年，他比任何人都想回到故乡。只是，伯邑考此行前来，与他有着同一个目的。

姬发欣喜极了，在背上打了个，又将脸埋在雪龙驹雪白蓬松的发之间，恍惚中，似乎闻到了西岐成熟的麦浪馨香。

姬发咧嘴一笑，衣服尚未穿好，便急不可耐地下了榻去。

“此日行千里，最善视途。只要你在它的耳边说‘回家’，它们便能将你带回西岐。”

伯邑考眨了眨：“昨天是问你有没有受人欺负。今天是问你有没有欺负别人。”

兄弟二人久别重逢，当晚便通宵畅饮了一番。待到酒酣之，伯邑考篪奏曲，姬发以埙相合。篪声如雨，埙音如秋风拂桐，一时间乐声盈耳，妙音缭绕，如同相调，天地合和一般。

“唉，那时候太小，我都快忘了母亲的样了。”

“没有，我过得不要太自在！”姬发心虚地扯了散发遮掩睛的淤青，撅起嘴：“你不是昨天都问过了吗？”

“哥！我是男汉，怎么能用来形容呢？若是被崇应彪听到，又要嘴贱了。”

＊

“哥哥，我今日没玉环，你怎么认我的？难我跟从前相比，变化不大吗？”

他见伯邑考笑而不语，跺了跺脚，拽住他的袖将他拉了里屋：“你随我来！”

伯邑考笑而不语。姬发又：“可惜最近了事，没法跟你介绍我的朋友殷郊。先前在朝歌，便是他一直照拂我。”

“父亲不愿认罪，大王很是生气.......你别急，我正想办法呢。”

分分合合，如同天上的白云。

姬发撩开榻前悬挂的一副旧挂画，一个约莫两寸的隐蔽小。他从中取一个锦盒，小心翼翼地打开：“我昨日所言的殷郊，曾是我的挚友，这些都是他送我的：这鱼符乃太殿的通行令牌，而这玉韘........”

他指了指腰间悬挂的锦袋：“这些清修可够你吃个三年五年。你若是实在不便，我这里还有一张方，你拿去找御医了便是。”

“她同你模样相似，也是非常丽的。”

姬发连连：“就是那个瘟神，整天找我不痛快，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

昨日他们兄弟甫一重逢，姬发便瞬间抛却那些蝇营狗苟，连崇应彪的挑衅都视若无睹，一心只扑在久违的兄长之上。

姬发从睡梦中醒来，困乏地了睛，蓦地回过神，大喊：“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