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存章看着坐在阶前的背影，缓缓走了过去，在她的侧后方停下。

云缃缃：“很快的，公等等我。”说完，她就坐到了台阶上，从袖中取带来的针和线，开始一粒一粒地串那草菩提。

“额……公今日，怎么独自来了小园？您的护卫们呢？”

云缃缃：“回公的话，这是草菩提，我才摘的。”

她愣了愣，忽然“呀”地一声后退了几步，忙跪下：“对不起对不起公，我又冒犯你了。”

今天，小园依旧没人来。云缃缃走到园里的池塘边，那草菩提就长在边上。

公他在上，金银玉饰指定不少，但一件充满大自然气息和童趣的首饰，一定没有。再说，这倒还可以彰显一下她自己的天真，掩盖一下她的心机。毕竟，她接近公的目的，并不算单纯。

云缃缃想，要不要告诉他，自己正给他准备答谢礼呢！

小园向来人少，侍女家丁谁敢在园里转啊，那不是明着告诉人家正在“偷懒”吗！

她没钱，买东西是不可能的，绣个荷包？她手残。画个画儿？她不会。思来想去，她决定就地取材。

云缃缃转了转珠，笑：“那公现下是比较闲咯，不知公可否在此等我一会会，就一会会，婢有一样礼想送给公。”

姬存章：“哦？草菩提？你摘它什么？”

公他，不知什么时候，森森地，竟然站在了她后侧方，虽说挨不着，但当她站起来转后，公的脸，就在她的上。

姬存章看了看她手中的布袋，语气和缓：“袋里装的什么？”

一会儿，云缃缃串好了，她收尾打结后，起一转，笑：“好了！”却给吓了一。

草菩提豌豆大小，却是椭圆的，通亮黑，看上去就像一粒粒天然的黑珍珠。

姬存章似乎来了些兴致：“哦？什么礼？”

她站在阶下行礼：“公。”

姬存章立在原地，这一次，他们两个没有碰到，所以他的并没有现不良反应。

可就在此时，一个声音，在她后忽然响起：“你在什么？”

她回，只见来人白衣如云，负手而立，在不远的小亭里，望着她。这一次，他边竟没有跟护卫。

园里偶尔有微风来，起公的衣袂，动少女的鬓发，一直很安静。

云缃缃冲他一笑：“公！”喊了一声后，就向小亭走去。但一只脚刚踏上小亭的台阶，就又缩了回去。这位公碰不得女的，她得离远一。

她亦抬，与他对望，近在咫尺，呼可闻。

“我想单独走走。”

没一会，那布袋就半满了，她掂了掂，打算再摘几颗就结束。

只见阶前的少女，微低着，一手执针，一手捻籽，一颗一颗，串成一串。她得很认真，密长的睫垂下，像停靠在她上的蝴蝶。

草菩提已经发黑成熟，一串串坠着，像稻谷穗结了黑珍珠。她拿一只小巧的布袋，开始一粒一粒地摘起来。

记得前院东面那座小园里，有几株草菩提，小时候，她会和小伙伴去摘许多草菩提籽，然后用绳串起，手链、项链一类，虽说不值钱，但现在想来，还蛮有童趣。

这声音……是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