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表皮磨得烂红。这也成为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折磨,水雾在眼前弥漫开,丹恒咕哝着喘息,有些茫然地思考为什么会这样——
男性的胸口不应该如此敏感才对;可他已经在揉胸的过程中被快感吞没,快感在乳肉里积蓄、满溢,仿佛要化成违背常识的奶。在男人突然用力拧了一下乳头之后,丹恒哭着射了出来,既是近乎堵塞的欲望在逼迫,又是男人那恶趣味的双管齐下,上半身像面团一样被随心所欲地揉,揉得大片地泛红,下半身则突然地塞进去头部,穴肉为了这一点点恩赐欣喜若狂。射的是他属于男性的性器,精液大概率洒在男人的身上;可他的精神射出了乳汁,那么白那么亮,把眼前的一切都蒙蔽,连带着所剩无几的羞耻心一起。
怎么会这样;蒙住眼睛,人就在黑色的海里,海水是浮沉的情欲,丹恒在其中行将溺毙。怎么会这样;丹恒惊异于自己的声音,那么暧昧那么黏稠,是被体温捂热的蜜糖,一点点凝固住口鼻,阻塞呼吸。怎么会这样;伏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对自己的身体为何那么熟悉,熟悉到能轻松掌握最敏感最娇弱的关窍,三两下就让自己露出最淫荡最下贱的痴态,好像在之前就已经探索过无数次,在身心交融里让自己彻底沉沦。
丹恒不曾在这一世的记忆里找到这么熟悉自己的人,熟悉到有过肌肤之亲;他自出生于幽囚狱的那一日就会学会了回避,回避来历不明的恩惠,回避不知真假的善意,于是他在逐出仙舟之后的颠沛流离里活到现在,也就没有人能够真的走近。可这个人,这只手,太熟悉了;最陌生的气息,最熟悉的动作,熟悉到丹恒肯定他们一定有过完全的嵌入与贴合,自己像吸住手指一样绞紧男人的性器,全然不设防地展开身体。
也许那个男人从回忆里来?
丹恒的头脑已经被发情的浪潮占据,只有在潮水退去的片刻里捡起思考的能力,他在迷蒙的间隙中追寻过去,在记忆的深处找到一个身影,长发在脑后用一根簪子松松挽起。潜意识告诉他,这是你曾经最信任的人,与你一同犯下滔天的过错也不曾回头,是你的爱人;他是工造司最闻名的巧匠,难得以短生种身份居于百冶之位的天才,是你的爱人——
一些破碎的记忆浮现,丹恒想起他作为丹枫时与爱人的过去,那时他们会背着侍从和守卫,在明月高悬的时刻幽会,在见到彼此的下一秒就拥抱、亲吻,再一起埋入柔软的被褥和身体,像一同跌进温暖的云。他的爱人最熟悉他的脾气和弱点,就像是在自慰时丹恒曾看见的,自己被一只手玩得汁水淋漓,发出最痴缠最黏稠的呻吟和喘息。那就是爱人的手,手指引导着体内的情欲随着爱抚的节奏翻涌,准确地找到每一个深埋在体内的敏感,再施以适当的刺激,不需要费什么功夫便是一场酣美甘甜的高潮。
“……”
丹恒张了张嘴,涎水立刻从唇角滑下;他张开嘴是想要呼唤,要呼唤谁的名字呢,他也说不出来。爱人的名字已经被太长的时间和太多的事情模糊,中间还隔着一场伴随着鲜血淋漓的蜕生,于是丹恒已经忘记,只记得那被他玷污的击云,曾是爱人赠予的武器,出自那灵巧的工匠的手。
他用自己的批水浸透了爱人的心意,在爱人离散的当下回忆那些过去,又偏偏记不起爱人的姓名;这是最重的罪。可他一边遗忘,一边被男人用言语用手指侵犯,他应该愤怒且羞耻;然而他在流水,他在呻吟,他在哭喘着祈求放过,被情欲逼得无路可逃,身体还在下贱地贪恋更多。所以丹恒应该羞愧,羞愧于他淫荡的本性,羞愧于在遗忘的同时又与人合奸——可是男人的手指已经陌生,动作却那么熟悉,和爱人一样了解被爱者的身体,没有人能够在这种情况下保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