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啊——”

里面的人像是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心情颇好地应了一声，随即里边传来收弦鞘的声音，只见一只指带着银刃护甲的手掀开了帘，一截尾摆溅了血的雪青靴履踢帘而踏。

那长歌没再多说什么，背上还负着一把琴沾血的琴，一扬鞭就向着凛风堡方向疾驰而去了。漫天的风雪里，那翻飞的雪青衣袍，让人冻得要和这万丈雪原在一起。

老板娘颤抖着不敢看，只听里面还传什么人被勒脖之后的闷哼声。雪青的靴履一转，沾了血的尾摆一扫，只听那人轻笑一声，收了收手里的琴弦，从里间活活脱一个已经没了人样的浩气来。

老板娘瞬间觉自己像被扒了丢到千丈的冰窟里，颤着尽量维持着语句连贯回复：“是坊内招待不周，还请大人海涵……”

周围的人早就在李五财事的时候就撤了一大半，少分胆大的也随着张牙的死而作鸟兽散了。老板娘煞白了脸大气也不敢，倒是里边的人先发了话，是一声极为轻佻的笑，夹杂着一慵懒的语调轻声说：“不是说了安静些吗？”

老板娘看着血漫了一滩，将自己新染的指甲扣地砖扣得更，小声地着气，祈祷着那位杀完了这一个心情能好。而那雪青靴履的主人只是淡淡扫了她一，随即拂袖离去。

长乐坊好歹靠着恶人谷事，老板娘听见响动后知后觉地爬起来要去送，只见对方已快一步翻上，冽冽雪风鼓起那人未烬长歌校制的袖摆，他在外还披了件旁下属递上来的披风，拢了拢披风的领，也没回地对着长乐坊老板娘吩咐：

“抓了人就先喂药，疯的傻的都不重要，总能撬开嘴，要是逃了死了，你就去他们的罪。”

帐后人随意抚了下弦，算是表示知了，倒也真没接着拿老板娘开刀的意思。老板娘见状暗自松了气，想抬去瞧瞧里面那位的神，却在刚刚伸脖时就被一音刃打了回来，隐着威胁，贴着她面而过，只玩般削断了她的发。

那人没有弯下腰去，只是缓缓收了弦，迫使那钻人骨里的弦将对方的抬起来，然后像逗猫一样，用那只带着银刃的指划了划那名浩气的脖，一副好心的样，着语调在上方说着：“听到了吗？你们祁指挥要来救你们了。”

但她知，若是里面那位真的起了意，下一记音刃那完全可以是自己的脖。

“大人！大人！谷里代的事情已经办下来了，大概过几天浩气那边就会有人来，到时候了人，家立向谷里上报……”

老板娘瑟缩了一下，应声称是，想着回去得让坊里伙计多加药量。

随着话音落下，指尖轻轻一划，如同平常抚弦般，割断了那名浩气探的咙，对方甚至连“长空令下，余孽不生”都没来得及念完。

只听帘后面的账房里有人“啧”了一声，伴随着很不耐烦的抚弦泛音，登时又是两利落而短促的杀音，一冲着张牙迎面而来生生割断了他的石，接连一对准的是他的咽，又疾又快地切落了他的人。

这句话无异于兴师问罪了。

她连忙跪了下去俯低，甚至已经低得快要和膝盖旁张牙的脑袋并驾齐驱，里面那位传来的一声意味不明的笑，更是让她浑骨发，绞尽脑找补：

“哦？”

江洲白，自谷以来两个月内晋升十四战阶，于凛风堡堡主麾下事，如今已然有了分抗礼的趋势。

短短一瞬间，张牙就落得了和同伴李五财一样的下场，脑袋轱辘轱辘到了老板娘的绣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