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间广阔的天地振翅高飞的鹰。向往也罢,羡慕也罢,还有心中那一丝道不明的情愫也罢,如今似乎都不再重要了……
“月芳!”熟悉的声音猝然自楼下传来,月芳身子一震,他不可置信的低头对上她带了笑意的眸子,手上的酒盅猝然落到地上,瓷片和酒水混在一起,碎了一地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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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还在身边苦求月芳的长映,见到顾怜玉便像是脚底抹油似的溜的飞快,待到顾怜玉走到房间门口时,小兔崽子早已不见了身影。
“我花了些时间去弄清了一些事。”顾怜玉上了楼,她看见月芳手边的冷酒皱眉:“这么冷的天你一个人喝这个?”
月芳像是做错事般想用袖子将酒壶掩住:“顾小姐还没离京吗?”年关将至,她当回泸州照顾爹爹才是。
“我还有事想办。”顾怜玉从他袖底抽出杯子给自己斟满,但抿了一小口便呛到:“咳咳,这么难喝的酒。”她吐了吐舌头抱怨。
好酒只会拿出来招待愿意出钱的客人,月芳自己是喝不到的:“顾小姐要是想喝酒我让人拿。”
“不用,月芳我是来见你的。”顾怜玉对他笑道:“上一次你虽然拒绝了我,但月芳我还是想赎你。”她的目光柔和又认真,落在他身上让他无处可逃:“月芳跟我走吧,不是让你被我豢养在另外一个笼子里,如果你愿意便入赘顾家,往后和我一起。”
月芳以为自己喝醉了,听错了,他不可置信的望着顾怜玉,颤抖着双唇说不出话来。
“我都调查清楚了,谢家和你的关系,如今庆州的官场的税收出了问题,谢家已然被卷入其中,顾不得再来给你舔堵的。至于你的身价,我会去同鸨父说清楚,本就是伪做的身契,他不敢将事情闹大。”顾怜玉将月芳顾虑的事一条条列出来,告诉他她会替他打点好一切。
“……你究竟……”月芳全然不明白她为何愿意为他做到这种地步:“你在胡说什么。”他没了往日里那种清冷的态度,避开她的视线哆嗦着身子往后缩:“我比你大出许多,又是娼妓的身份……不得入仕,无法参军,除却在床笫之间讨人欢心一无所长,我不配娶妻,你愿出钱赎我便是亏,让我入赘这种事……”
“月芳,什么样的人能够待在我身边,是由我说了算的。”顾怜玉打断月芳,膝行到他身边:“我与你相识这么多年,自认能够看清你是什么样的人。当初你为了只有几面之缘的商户女便愿意得罪权贵,如今又因为不愿拖累我屡次拒绝赎身,倚竹楼虽是三教九流混杂的地方,但这里不少弟弟都当你是个好人。我已经写信回报爹爹,他听闻是你也是同意了的。月芳,我是认真的。”她捧起他的脸,直直望着他。
月芳拒绝过顾怜玉许多次,现下也并未答应她任何事,但今日她不想再给他拒绝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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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吻是顾怜玉先开始的,她托起月芳的下巴,舌尖细细描摹着他的唇线。月芳瞪了她片刻缓缓闭上眼睛,他迎合着顾怜玉的侵入,与她唇舌纠缠。月芳能够尝到她温软的唇瓣,嗅到她发间淡淡的熏香,感觉到她纤细的指尖摩挲着他的侧颈。月芳明明早已厌倦了诸多性事,可顾怜玉给予的这一切都让他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发颤,不是因为冷或恐惧,而是因为她触碰他的方式太过温柔的缘故。
顾怜玉的手越过月芳的肩膀,她跪坐起身子将他压在案桌上,酒盅和酒壶落了下去酒水撒了一地,劣质的酒气弥散在空气中,可眼下没人会关心这些。顾怜玉望着月芳绯红的眼尾,心口一阵酸胀:“真是的,为什么连个笑容都没有,被赎身不该是件让人高兴的事吗?”她佯装不满鼓起脸颊抱怨道,然后俯身下去亲他的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