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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5/6)

尖隐隐作痛。

昭阳看着秦子墨低眉垂目,抿了嘴唇不说话的模样松开他:“你这人,蠢的要命,也假的要命。”她指了指碎在地上的瓷勺:“还不收拾干净出去。”

…………

秦子墨在眼前的时候昭阳生气,他不在眼前了她的心情也没好多少,只觉得一口郁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闷得难受。一定都是他的错,昭阳闷闷的想,这人无论横看竖看都让给她添堵。

三年前她见他第一眼时,即便自己“不慎”将手中茶水泼了他半身,他也依旧跪下谢恩,成婚这三年她折腾秦子墨的法子变本加厉,可无论她对他如何,他整个人始终都如一潭死水一般不生气也不害怕,从不会出言顶撞她,也从未认真拒绝过她,顶着那张和少将军相似的脸,眼睛里却始终没有她的影子。秦子墨从未将他们之间的关系视作夫妻,他不过是在一味牺牲自己,满足她一切不合理的要求,作为一族富贵的代价。

昭阳知道身为公主,即便父皇再宠爱她,她的婚姻也只是与他的政治利益相关的一环,只是像秦子墨这样冷心冷情的人,把她心底的那点热情和悸动都浇的透凉,又怎会让她暖起来……抱着他刚送来的水囊,昭阳缩在狐裘中闷闷的想。

又被赶出来了……

秦子墨在马车边叹了口气,三年过去他依旧不知道自己说什么才不会惹昭阳生气,她素来是难哄得,但对着旁人也并不会无理取闹,偏只有对他像是吃了炮仗似的,三两句便冒着火气。秦子墨用看着碗里的碎瓷片心下茫然,被迎面的寒风吹的一个激灵。

“秦大人。”齐永安见秦子墨从马车里出来后便愣愣站在原地,便好心上去问了句。

“少将军……”秦子墨见他迎面走过来,本想作揖行礼,却发觉自己的手上端着碗,只好尴尬的立在原地。

仔细看上去秦子墨与齐永安的五官在形貌上确实有几分相似,但眼睛却完全不同,衬得两人气质相去甚远。齐永安世代为国镇守边关,几位兄长皆为国捐躯死于疆场,作为将军府如今的独子,他十五岁参军,十六岁便大败匈奴首领乌维单于燕然山。齐永安平素不苟言笑,一双剑眉高挑着透出凌厉的气势,他身量挺拔个头也比秦子墨高出许多,毛领下有一道狰狞的伤疤是与匈奴作战时留下的,也因此他说话时声音听上去总有些沙哑。

相比之下秦子墨就仅仅只是个因为尚公主而得势的旧贵族,他不喜招摇惯是低眉垂目的,礼貌的假笑总挂在脸上,眼睛里却没多少真正的笑意,驸马的优渥生活并未让他看上去油光满面,秦子墨看上去甚至有些消瘦,他虽习过六艺却也资质平平,开三石的弓手臂都会抖。

他们两是截然不同的人,很难想象有人会将他们看错。

“不必在意那些虚的。”齐永安摆手,他率先开口打破尴尬的气氛:“殿下如何了?”他皱眉问道。

秦子墨隐去了些原因只答:“她无事,只是有些水土不服罢了,若是少将军想去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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