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着眉，不过片刻，老妇人端上来一碗冷粥，容尘一闻，都馊了。他用筷搅了搅粥，右手刚一掐诀，那妇人已然扑上来，容尘倒也不俱她，右手宝剑一现，直接将她穿了个透心凉。她还在地上扭动，大嘴张开，里面缓缓爬一条白底黄的三蛇，刚探个蛇，容尘一剑斩落，蛇太韧，只斩一浅浅的血痕。那蛇也凶悍，张着嘴一毒，容尘侧避过，毒在旧木桌上，木桌瞬间就被蚀了几个。

他牵着河挨家挨敲过去，一路上只有五人家的腊八粥，另有一实在清苦，却也用酸萝卜加几丝猪代替了。容尘也悟理——看来这三蛇还真不知过节。

就这么一避之下，那蛇全都自人内爬，尾一甩，快若闪电般扑过来。容尘举剑正要相迎，那已扑至他面门的三蛇突然裂成碎片。像被龙卷风寸寸撕裂，最后连蛇骨都断成几截。

他行至一人家，举手敲门。天气滴成冰，屋檐太矮，上面凝结着手腕的冰棱。老旧的木门发吱嘎的声响，无人应答。容尘的心直往下沉——如今门的人俱都聚在长岗山，难凌霞镇……了什么事？他神思一闪，突然脸大变——当初李家集疯狗人之事，尸也离奇失踪，当时自己因河的事搁耽，竟一直再未想起。若那疯狗同鸣蛇确有关联，此刻李家集恐怕也是厄运难逃了！

她化为人形，仍然结为裳，但容尘这会儿没功夫理会她“暴得简直伤风败俗”的衣着，他眸光黯淡：“我清虚观建观于此，竟让百姓遭此大难……”

容尘不由倒退了一步，见是个老人家，又换了个和气的神：“老人家，行路久了，想讨吃的。”

有时候家里了腊八粥却有行为躲

“……”容尘将房里诸都探查了一番，也是叹息，“这般辨妖方法，也算是旷古绝今了。”

包袱里河声音沉闷：“我只是在想三蛇久无动静，会不会是在长岗上摆个疑兵之计忽悠我们，唔……现在看来凌霞镇好像真的事了。”

屋十分窄小，老妇人了一盏油灯，灯影摇晃间，可见泥墙、瓦屋，容尘在桌前坐下来，突然就是一皱眉——桌上尘土密布，显然是久无人打扫了。

连零星灯光都瞧不见。繁华的凌霞镇，骤现苍凉衰败之象。寒风割面而来，容尘用鲛绡将河打成个包袱背在上。河还扭来扭去的不依，容尘拍拍它的壳：“乖。”

老太婆盯着他看了许久，突然打了个哈哈：“瞧我这老婆，竟然让客人站在门，来吧。”

河将小手搭在他肩上，乎乎的轻轻蹭他：“其实这世界本就是适者生存，知观不必自责。何况这时候我们应该看看哪人家没有腊八粥！腊八节不腊八粥的，肯定是三蛇！”

他用力推门，冷不防那门却从里面打开了。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妇人开了门，她穿着棉夹袄，上还包着黑的巾，牙掉了许多，说话也关不住风：“谁呀？”

容尘被溅了一一脸的血，只得将河放在地上：“你早知凌霞镇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