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你以为你是耶稣么,想要弄什么鱼和子弹的奇迹?不可能!十二颗子弹只能送死!”
“你想被俘虏么?施耐德!我警告你,我是副队长,我可以随时把你报告给宪兵!你这是逃兵行为!”弗朗茨吞了口唾沫,靠着墙缓解眩晕,“看看你的臂章和领章,你对的起祖国么?”
施耐德嗤之以鼻,“布伦纳,操你!”他做了个粗俗的手势,“你看现在哪里还有宪兵?我连卡扎罗斯的国旗都看不见了。不投降就是送死,蠢货,还不明白么?你大可以尝试绞死我,”他说着单手扯下臂章,丢在地上,“但我不陪你们玩儿了。我四月份才满十六,我要回去过生日,我要读完高中,上大学,找个女人,然后生一堆孩子,我要老死在暖和的被子里。”
弗朗茨血气上涌,趁施耐德转头之际迅速步枪对瞄准,咔的拉栓上膛。“把臂章带回去,威尔汉姆·施耐德,道歉,然后像个男人一战斗。”
所有人都站起来,慢慢后退,如临大敌。约翰更是六神无主,手忙脚乱,龇牙咧嘴的劝说弗朗茨不要冲动。
施耐德慢慢转过头,直勾勾盯着弗朗茨的眼睛,那双浅蓝色的眼球闪出危险的的光。“你要杀了我么?”他步步逼近,“你要杀了你的战友么,你要杀了你的好朋友威尔汉姆么,弗朗茨?”
弗朗茨重心向前,枪口顶住施耐德的胸口:“你是逃兵,不是我的战友。别再过来了,施耐德,我枪里的那颗子弹是留给我的。”
“看清楚了么,各位?”施耐德握住枪管往自己心脏靠近,眼神片刻不离弗朗茨的脸,“这就是卡扎罗斯革命同志情。”话音刚落,他猛的抓住枪管往左上方推,同时身体下沉,一脚踢向弗朗茨的膝盖。锁着砰的一声枪响,施耐德把弗朗茨扑倒在地,整个人骑上去,两手扼住他的喉咙,膝盖顶在两腿之间。弗朗茨本就晕乎乎的,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施耐德用军刀抵住喉咙。“你忘记了,布伦纳,”施耐德阴涔涔地说,“搏击训练里我一直都把你揍的毫无还手之力。我不适合当军人,你也不适合。”
弗朗茨被压的喘不过气,难受的直咳嗽,别说反抗,就连求饶也做不到。
“都别过来!”他冲围观的士兵喊道,“过来我就宰了他!”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一阵广播前的杂音。大家赶快屏气凝神,侧耳聆听。
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沙哑,粗粝,但确实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准确来说,是一个米加斯女人的声音。
“你们的方位已经暴露了,投降,不要作无谓的抗争。” 她讲话有那种独特的口音,类似于用米加斯的字母表拼读卡扎罗斯语的谐音。很大可能性她压根不会说卡扎罗斯语,只是在照着战地实用手册念。
“操!”施耐德赶快从弗朗茨身上翻下来。“投降吧,”他催促道,“算我求你了,弗朗茨,别犯傻。”
“闭嘴!”弗朗茨跳起来,恶狠狠的抓过他手上的望远镜,蜷缩在半片墙面后向东边望去。“这事儿没完。”
他看到至少七个米加斯士兵,或站或坐,一边抽烟一边往这边看。卢斯特瘫软在一片可能是担架也可能是桌面的物体一动不动,似乎是死了,一条腿已经被鲜血浸透。伯恩抱住后脑,双膝跪地,低着头,被一个米加斯士兵用步枪顶住太阳穴,远看好像是她养的巨大猎犬。弗朗茨有点担忧,海因里希不知所踪,他们明明说他也被俘虏了,难道他已经被杀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