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长了气，看了看他又转过去的背影，帮他收拾起地上散落的衣服。以往大多是他帮你这事，但是角对调你也能得心应手。你把地上的衣服捡起来丢洗衣机清洗，又把台上已经晾的衣服收了来。你坐在他的床上，一边帮他叠着衣服，一边时不时分心看一他的电脑屏幕。

你看着衣柜里杂堆着的女装、情趣内衣还有玩，心里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惊讶。你关上衣柜门，顿了顿，提前开启了你今天准备和他聊的话题。

沉默在你们二人之间蔓延。

育沛听见声音，微微转过。他定了定神才看清楚你脸，虽然在转之前他就已经知来人是你。

把原本南北通透的大落地窗遮得严丝合，屋里暮气沉沉的，好像在这里放把火也不会烧起来。

越往里，光就越微弱，空气也仿佛变得更稀薄。你把保温桶放在餐桌上，适应着黑暗继续往里走。这房的最，有一扇闭的门，门后不是什么城堡里绝对不可以打开的小屋，只是育沛的卧室。

育沛的房间其实远算不上脏，你的手掠过他的床柜，上面几乎没有灰尘。虽然满地都是衣服，但并没有垃圾，只他脚边的桶里有几个皱的纸团。你知，也能理解，他最近几乎提不起神任何事；但他哪怕跌到谷底也不会抛弃那些良好的卫生习惯。

你在敲门后客地等了几秒，里面一动静都没有。于是你直接推开了门。

你今天来主要的目的是来和他吃饭，但是你现在并不饿。次要目的是你有事情要和他聊一聊，但是不急于一时。

你往里踏了一步，看见了屋的全貌。他的房间比你上次来时了很多，衣服扔得满地都是，他一向整洁的床上堆满了枕和薄毯，有一只绒兔神气地坐在被端，那是你前几年送给他的生日礼。

他冲你弯着睛笑了笑，那个笑容很浅，但不勉，只是有疲惫。

屋门铺了一块小小的异形地毯，上面的图案是一只圆的猫咪，你们一起逛街的时候买的。它一开始放在大门，后来被他的母亲挪到了台。这是育沛买的东西里阿姨为数不多没有扔掉的之一，因为她自己也很喜，只是她没有表来。

那几件衣服你哪怕走着神也能很快叠好，你站起，拉开他衣柜的柜门。

他带着耳机，抱着坐在凳上，你越过他的肩膀看见了房间里唯一的光源——他的电脑屏幕，上面放着最近正播的夜剧的回放。

“我看见了，你的直播。”

你冲他了。

你听到育沛有些慌地叫了你的名字，沙哑的，几乎没有声。他碰倒了杯，陶瓷的杯落在地摔碎的声音十分清脆，杯中的从桌面淌到地板上砸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