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下陆九霄掌兵，朱雀门、羽林卫全是他的人，你可有十成的把握？”

又听一人：“你们说，他从前那样连风月场合的一个人，怎就忽然朝谋职了呢？”

“故技重施罢了。”

“若是不成呢？”

不得不承认，陆九霄那一绯红官袍实在俊朗，本就生得剑眉星目的人，敛去平素里那散漫的不正经，打一看，谁都忍不住心。

一连五日，沈时葶的窗安安生生的，没有半动静。

沈时葶冷不丁被呛了茶，捂着咳红了，唐摇之忙拍了拍她的背脊，“你喝慢些——对了，你与陆家不是相熟么，你可知是哪家姑娘？”

待他到雅间里后，姑娘们才纷纷发声儿。

李皇后直直望向李国公，“那便听你的。”——

说到底，李皇后是个保守派，她到底还是想赵淮旻能名正言顺当成太的。

闻言，吏侍郎之女唐摇之便：“我听我兄长说，陆世好似看上哪家姑娘了。”

“我前儿个随我阿娘，在朱雀门瞧见陆世，才信了这事儿是真的。”

李皇后攥了攥心，稳住：“我早就想好了应对的法。”

她着茶盏的指腹下意识用了用劲。

然，这话一落，唏嘘声与咳嗽声一并落下。

说罢，她又小声：“且我与陆世也不熟。”

“这还不是你等的结果？再等下去，二殿下回京，还有四殿下什么事？且不论这储君之位是谁的，一旦陆九霄再得圣上信赖，哪日若是动了兵，我们可就全完了！”

陆九霄新官上任，忙得昼夜不息，不必贺凛提防他再来哄骗自家丫，他也着实没有这个功夫。

“我听说自打陆世就任后，那些个小女们，有事没事就在里绕，还叫掌事姑姑们罚了俸禄呢。”

沈时葶一顿，觉后一阵微风拂过，她侧望去，就见一暗红官袍从前略过，他后跟着八个羽林卫，个个腰上都还佩剑，实在惹得很。

闻言，皇后了一气。

沈时葶听一旁的姑娘们议论，埋又饮了两茶。她心想，方才她的话，他听到了么……

李国公拧眉看她。

沈时葶面无神地捧起茶盏抿了茶。

正思忖，小二端了

“你的意思是……”

沈时葶连连摇，“没，没听说过。”

就见皇后眉目冷冽，一字一顿：“阿兄难忘了，当年贺家是如何没落的？”

时间缓缓而过，时至八月十一。

“咳咳咳咳——”

这日，她与人相聚在迎安大的竹新茶馆。长廊上，一能瞧见繁华的街，沈时葶托腮往下瞧，有一搭没一搭听着姑娘们谈话。

兵，兵……

唐摇之的兄长是唐勉，唐勉又与陆九霄是好友，这个“听说”便显得十分可信。

听她们从时下行的秋日服饰说到最新的八卦，直至“陆世”个字钻耳里，她才怔了一下回。

这话堪落，小桌忽然静了一瞬。

壶丹青来，提壶斟茶时，那猛地一

就听贵女们你一句我一句：

李家这么些年在兵上动的脚，私造军械贩卖邻国，私造兵籍买卖官爵，哪一桩都是死罪。

“噗嗤，是真的，我也听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