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止淮闭上了。

看来不能再江北待久了，顾止淮发前明明好好的，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

全上下的力气都被，她现在真的是废人一个了。

这算得上是这段日里，她睡的最安的一觉了，饶是全上下万般不舒服，她还是了一个奇梦。梦里的她见到了顾止淮，他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杀光了所有人，最后甚至还要杀掉她，宋寒枝只好逃跑，可还是没逃掉，顾止淮一把剑刺中了她的心脏，而后她倒在地上，前不断摇晃的，是顾止淮毫无情绪的脸。

歪在顾止淮肩上，耳边还有呼呼的风声，宋寒枝又疼又累，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朦胧中只觉得自己越来越冷，边人倒是慢慢回了，迷迷糊糊地就往那温的地方凑，也不知睡了多久。

醒来之时，天已是暮，石里晦暗不明，宋寒枝下意识地摸了摸旁人的手，还好，已经了不少，随即爬起来，拨了拨尚在燃烧的火堆。

“你，你醒了？”

而后转过来，宋寒枝便撞见靠在石上一双亮的澄澈的睛，登时呆住了。

顾止淮微微了。

也不记得自己跌了多少次，一路过来，地上血迹斑驳，意念的驱使下，宋寒枝的很很，手心却是冷的，不知是麻木了，还是被冻得没了知觉，竟也没到疼。

睁开了，顾止淮的目光从宋寒枝上慢慢移到火堆上，倒映橘的火苗，在里忽闪，他却一动不动。

里的火终于还是艰难地生起来了，宋寒枝望着前跃动的小火苗，激动地快要哭来，又将顾止淮的往火边凑了凑，这才靠在他肩上，闭上睛，稍作休息。

还好没有狗血的失忆，宋寒枝稍稍放了心，继续问：“你现在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一？”

终于是磕磕绊绊将顾止淮拖到了，方才挖过来的化了不少雪，石下的一方小小空间，好似是上天怜悯，特意给他们留了一燥的。宋寒枝觉得此番再怎么闹心，也是死不了了，顿时欣不少，扔掉绳，便将顾止淮拖了里，靠在石上，支起他的半截。

宋寒枝凑到他面前，他的目光亦一路跟着她，直到蹲了下来，她才觉到事情不对。

顾止淮竟然醒了？什么时候醒的？

宋寒枝疑惑更甚，别吧，可别真傻了，“顾止淮，你知我的名字吗？”

哪怕拼上最后一力气，她也要带上顾止淮离开这里。

顾止淮好像跟换了一个人一样，眉目未变，容貌亦未变，可里似是埋了寒冰，望去比外间的冰天雪地更加瘆人，她疑心顾止淮是不是把脑摔坏了，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峡谷里雪势比外间小得多，宋寒枝只希望外间的大雪能早一住，王敬亦能早带人过来，将困在这里的二人带走。

宋寒枝被惊了一冷汗。

顾止淮并没有答话。

摸了摸顾止淮的额，好像有，宋寒枝也不知怎么照顾发烧的人，只好拿外衣给他裹得严严实实。本是打算靠在顾止淮边好好休息一会儿的，想及他发烧的额，叹了气，还是拖起快散架的，来到外间的尸堆里面，又开始剥起了衣服，一个一个地翻找火折。

人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