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短暂地停了一下，台下的人渐渐收起原本不怀好意的目光，似乎在顺着苏叶的话思索。

对，就是我，为了联盟。

“今天是各位正式火的第一天，我谨代表火的舰员们迎各位的到来。”

前舷梯上的苏叶和六年前的他逐渐重合，当她初军校的时候，听到苏叶作为优秀毕业生行演讲，他代表哪一届毕业生宣誓，语气铿锵，一句句誓言掷地有声，他将为了人民与联盟存续奉献此生。

宋格非眨了眨，默不作声赶走了即将现的黄废料，听苏叶接下来说的话。

“古来有为民请命者，我不自大认为自己能够带来世界的改变，我不过是微不足的个，但这个社会需要我们，还有更多的人需要我们。”

苏叶向后的莱雅打了个手势，莱雅打开了火舰上的一个钮，一层半透明防护罩将所有人笼在其中。

但苏叶始终没有回应这些神，他望着宋格非的方向，但是却也没有看她。

“为了自己，为了家人，为了所在的星球，为了联盟，向着宇宙与未知前！”苏叶话音刚落，台下掌声响起，那些原本不怀好意的神稍稍收敛了些。

宋格非的脑中突然闪过这句话，台上的人只距她咫尺，刘海被汗浸，掩住明亮的双，音低哑，那时他也说，“我是火舰舰长，苏叶。”

宋格非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人，但连她都已经受到周围人所表的这明显的不屑，她不认为苏叶看不。

“但是，我不认为我的别会影响我的工作与能力，如果在座诸位有任何人因为我的别而对调任不满，可以现在或者稍后私下向我提，在火发之前，我有权送各位回到原来所在队。”

台上的人继续说着，“现在，我还想请诸位认真思考，死后如云烟的名利，值得你付这一生为代价吗？”

工厂工作的家人们知她分化成alpha时，激动地告诉她，alpha打工可以赚到更多资源，嗤笑着说军队是官老爷们去的地方。

为了联盟的存续，宋格非到心脏随着苏叶的话而有力动着，血都奔腾向前。

台抬起他的威严，但他又是如此平和地对待每一个人。军的人大多被数据与文字磨的圆甚至油，基层的军士大多因为直面生死而偏激至于鲁莽，但苏叶不是，他自有他的锋利，但又妥帖地将刀锋藏在刀鞘中，不对周围的人分毫。

台下一片寂静，没有人再发半声音。

“对于我来说，不值得，但是我仍然选择了这一条路，不是为名利，而是为生存。照联盟的资产划分方法来说，我生于中产之家，虽不富贵，但衣无忧，可在联盟里，还有太多人衣不遮、不果腹，不是因为他们不劳动，而是资源有限，他们如何努力都只是徒劳，所以，他们需要有人为他们带来资源，带来生的希望。”

就该有万丈光芒的。

等待片刻，虽说许多人都不满苏叶，但终归还是认为被火选中的机会难得，沉默下来。

宋格非看到自己光脑的信号摇摇坠，最终还是断了。

“就你？为了联盟？别想了，养活自己就行了。”

他说，“各位都是太空军后备队与军校毕业生中的佼佼，我不知各位因为什么选择了军校，你们之中有些人又因为什么放弃更加清闲且待遇优渥的总，选择来前线。不论是为了名，或是为了利。”

“而火承担着探索宇宙、寻找资源等重任，正是各位可以大展手的平台，火永远迎有能之人，你们在此将真正有机会实践在学校所学知识，而非纸上谈兵，将真正有机会为整个联盟的存续贡献，而非空耗先辈们留下的资源。”

苏叶没有在乎那些不友好的神，继续说着，他的语气从不带情的叙述，到铿锵有力。

“想必各位在收到通知后，已经了解过我，我目前是前线舰长中唯一一名omega。”他顿了一下，宋格非清楚地觉到，在苏叶明确说他份后，周围的不屑更了一分。

“我是火舰舰长，苏叶。”台上的人开说，声音沉稳有力。

“但我知的是，不是所有人、不是所有父母，都甘心自己或是自己的孩来到最危险的前线。在上一场战斗中，火号永别了他的分队员，这也是诸位来此的原因。战争是残酷的，不是一场游戏、不是保存下来的影像、不是在学校参与的模拟作战，它是真实且无情的，他会随时吞噬你边的任何一个人，包括我。”

宋格非不认为这些自带优越的alpha所有的偏见会因为这短短几句话而消弭，但至少，她松了气，这些人应当不会排斥留在火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