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身上,华林暗自拍了自己的脑袋,要说不好,那绝对是那女霸王蛊惑强来的,他家公子多柔弱无力啊,想反抗那也是没法儿。
空气中弥漫着难闻刺鼻的药味,即使是神医也无法将这碗药控制在好入口。
白苏在幼时中过毒,那毒是长年累月逐渐消磨生命的毒,幸好得了神医相助,虽说救回一命,但毒却没能及时清干净只能慢慢调理。
多久能调理好,神医只是摇头,说唯一的希望便是龙骨。
白苏听着也只是笑了笑,随意遣了队人去寻,那漫不经心的样子看着也不像信了,毕竟普天之下连龙的传说都甚少,哪会有真龙。
苦到作呕的嘴里被强塞入一块糖果,白苏无奈睁眼,还没看得清来人烧得微微发红的双眼就被一块冷布盖上。
他侧头去推布巾,但她却是死死摁着,不让他露出眼,这架势要是往下一点盖了口鼻便是谋杀了。
白苏收回了手,哑着嗓子低叹了声,
“江姑娘,疼。”
压在眼睛上的外力总算松开,他扯下布看到了人。
一整个白天不知所踪的罪魁祸首来了,她皱着眉不耐烦的模样,“你怎么这般弱不经风嘛,下个雨就得了风寒。”
下雨当然不会得风寒,只要他不是傻子去淋雨,但多了个她,就说不定了。
“喏,给你带了些玩意。”
白苏看着她硬塞了一包糖在他枕头旁,闻起来跟他嘴里含着的这颗一样,有些薄荷的清凉,有丝丝甜味。
她摸了摸衣领又掏出些东西,一一摆好,
“这是庙里我从老和尚那抢……求来的佛珠,说是能祛病消灾,你老这么倒霉,把这东西带身上避避邪。”
这话要是华林听了去绝对忍不住喊上几句,避开您这尊邪神就是大吉大利了!
“我去盲阿婆那里拿了些姜片,我每次风寒都是吃她的姜片,好的可快啦。”
“……”
他安静听她念念叨叨,她的声音逐渐变小,最终收了笑,有些窘迫端坐在床边跟犯错的小孩似的,扭捏道
“抱歉……”
在门外端着药粥的华林欣慰舒了口气,这女人还算有人性,还知道是自己犯了错。
“无碍,是苏自己受了凉,与江姑娘无关。”
得,愿打愿挨,他再操心就是狗,华林心里窝酸敲门送去了药。
她倒是突然长了些多余的良心,又是喂药又是看护,就连第二日白苏和掌柜们的议事都非得跟着去。
要说别的华林倒还算能忍得下,可这议的都是私密之事,那可就是……
江离翻身上马车的动作格外利索,她毫不介怀众人的目光伸出手将白苏一把托抱了上去。
“???”众人震惊。
“公子!” 华林惊骇,忙伸手去抢人。
白苏推开他的手,垂着的眼眸里竟有笑意, “无碍。”
“!!!”众目睁大。
“……” 华林收回手,瞪了眼周围众人,默默上车拿起缰绳。
江离这人别说管闲事就连自己都过得一团遭,哪有心思顾别人。陪白苏走这一遭也是看他病着,省得万一出事,她将来拍屁股走人时也不潇洒,觉得亏欠。
她又不想露面给他落了口舌麻烦,便如他的暗卫般翻身上了房檐。
“公子怕是常年不出门失了些常识,酒楼闹事那是常态,今日赔了伤药明日赔些桌椅板凳的不是再正常不过,遇上难缠的亏了酒钱再给些银两息事宁人也有,账本哪会有问题。”
白胡子老头看似恭敬,言语神态无不流露出讥讽之意。
白苏垂着眸安静翻着账本,桌旁两边的人神色各异,有人又开了口,
“老钱啊,公子是什么人,哪会去茶馆酒楼降了身份,这些常识不知也是正常。”
老头抚了抚自己几缕胡子,憨笑了几声。
这便是拍案定论了白苏的过错,江离坐在横梁上看着白苏,他神色倒是自若,也不急着辩解发怒,只是一页一页翻完账本。
许是有人沉不住气,再次发难, “这些账老太太差二公子来瞧过了,大公子您就别再操心了,听说您又得了风寒,可得好好修养身体呐,不然咱们当下人的都担心的紧。”
他这话刺耳,江离微微皱眉,多看了眼那人记住了他。
“瞧你瞎担心什么,公子前不久不还带了个姑娘回院,同食同住的,哪能身体不好,要我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