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你拿枷锁往自己脖上随你，不过当着人，你可别说这样的话，连累大家受气。”

“不是她们说的那样，”他急忙解释，“跟我舅舅没关系，是她自己跑去的。”

朴秀姑忽然惊叫了一声，响铃也惊说：“太太，你怎么……”接着，就传来了两个丫的尖叫和讨饶。

朴秀姑这时找到了那只瓷缸，隔一下安静了。

响铃冷笑：“知就不可怜了？舅爹是太太的亲哥哥，有太太护着，她又能……”

叶琬隔着墙，听到朴秀姑的声音，嗡嗡的：“响铃，我记得在这里放着的。”

“呸，又不是你害死她的，她找你索什么命？”

。

一屋惨惨的气氛，突然消散了不少，好像严冬腊月中颤抖的枯枝上系了假朵朵。

“不是这只，是只没有脚的圆形瓷缸，里面画着山河地理图的。老爷走之前就吩咐说拿这个放到荣禄堂上，让新买的两只金钱在里面爬，好看。”

朴秀姑“哎唷”了几声，向响铃讨饶，要她别再打她。响铃说：“各人有各人的命。大家都是寄人篱下，讨一饭吃，有些事情，还是糊涂好。”

这时，隔忽然传来了钥匙开房门的声音。声音过于清晰，让这屋里三人一下安静下来。

卢香与掩嘴而笑：“好了，我可把大小哄得开心了。”

“他老人家走之前说的，你现在才想起来。，你现在也糊涂了。”接着，朴秀姑似乎被响铃打了一下，她俩个又笑又叫，在隔房里跑来跑去。

燕纪来从不见他母亲和叶琬这样和睦，看得他心怒放。卢香与那几句话也不知真假，如果是真，那叶琬将来嫁他的可能极大。

响铃说：“你把那块布拿来，我净了，我们一起抬过去。”“我抬不动，你找别人帮忙吧。”“布给我，懒不死你个小鬼……你又怎么了？”

“唉，”朴秀姑的声音忽然变得哀伤而低沉，但仍可以听到，她说，“响铃，我这几天，老是梦到珏姑娘。你说：她会不会死得不甘心，来找我索命？”

“叫你住嘴，你还越说越来劲。”

叶琬妹住的是西厢房一楼靠里第二间，再里面是一间类似仓库的小间，平时没人去。

卢香与绷的声音在隔响起：“……好个‘寄人篱下’，好个‘讨饭吃’，我倒不知，你们在我家里这样受委屈！平时我由得你们偷懒，并不多说一句，你们倒好，给惯得无法无天，背后编派起主来！是你们舅爹带她去后山又怎么样？她自己失脚倒，撞死在

叶琬听到卢香与气愤教训她们的声音，浑一抖，仿佛从一个恶梦中醒过来。卢香与已经不在她房里了，只有燕纪来手足无措地站着，一一脸的汗。

叶琬的床贴墙摆着，床似乎也震动起来。

“话不是这样说。舅爹要吃那只兔时，我既没阻止，也没及时告诉她。后来我又怂恿她向舅爹兴师问罪。要不是我，舅爹也不会打她，带她去后山……我觉得我逃不了系。”

卢香与笑埋怨：“这些丫，真不像话。纪来，你去……”

“响铃，你说舅爹会不会……”

朴秀姑不太甘愿地嘀咕：“我是无所谓，那她呢？妹妹死了都不知原因，不是太可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