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的告别方式是惨淡的：整日在房中呆坐，长吁短叹，常常好端端的，就哭了起来。问她，她又不说。

音乐像节火车，轰隆隆响着，快地碾过她前的风景、耳边的话语。她木然坐着，腹，四肢却冰凉。她想：“这个开幕式，真是糟糕透。”

她转，燕兆青

她双脚麻了，最初只是脚趾尖的一酥麻，很快顺着大往上爬，变成难以忍受的酸麻，动一动，就受不了。她扶着石姨的肩膀了好几下，才缓过来。

赵南琛拉着她，慢慢走弘仁殿。

赵南琛本来不是整天忧愁、悲泣的，也着实厌倦了这段日来自己的无打采。她勉振作，同意去一趟妈祖阁。仿佛故意要自己死心，她特意要求石姨与她同去。

赵南琛一怔。那笑声平常的，对她却有不寻常的力。遥远的地方有人轻抬手拨弦，弦颤无声，周围却海浪激飞，岩石崩裂。等她回过神来，她听到自己心里空的回响。

赵南琛无聊地在原地转了几圈。上去下来皆不是，曲径古木又怕石姨来找不到她，她只好回去弘仁殿，看一回墙内上天后、侍女及将的浮雕。

赵南琛双手合什，虔诚地在弘仁殿天后像前的蒲团上跪了十多分钟，这才扶着石姨的肩膀站起。

赵南琛心得又重又快。燕平甫坐到她边，不时指给她看其它包厢中的熟人。

她听不见他的话。她极想把他推开，冲去追叶琬。她要见燕兆青，一定要见燕兆青！

她和燕平甫的婚事已经正式定了日期。宴席预定好了，请帖也发去了。新娘当天穿的礼服、的首饰等，一切琐事，皆有家中人替她办。她什么也不用担心，偶尔几简单的选择题就好。剩下大把时间，她可以用来和她所剩不多的少女时光告别。

石姨慈地笑她：“有什么用？你说你以后嫁到燕家，当少了，也这样？”

然而不等她转，叶琬便轻快地说：“也没什么事，本来想让你看看我新买的一样东西。以后再说吧。”她和一包厢的人告了辞，迅速走了去。

赵光鼎现在不限制她门了，她却害怕什么似的，不肯去。

不料那人在她后轻笑了一声。

这次是章丽泽看不过去，一定要她在婚前去妈祖阁拜一拜天后，有什么不如意的，尽告诉这位澳门的守护神，由她为她卸下担，从今往后，她好重新人。

妈祖阁背山面海，依山崖地势而建。弘仁殿外，一条石阶通上至观音阁，一条通下至门牌楼。

狗上传来一声嘹亮的喇叭声，接着，国女乐队蹦蹦起了一首节奏轻快的曲。所有人都将目光转向场中。

☆、妈祖阁

石姨忽然内急，要赵南琛等着，她去寻地方解手。

她鬼使神差般摇摇，说：“节目要开始了。有什么话，你就在这儿说吧。”

等着看她笑话，心里一个微弱的声音说：“别人都看不上的人，凭什么推给我？”

弘仁殿殿小人多，不时有人从她后走过，撞到她，所以一开始有人拍她背，她也只当是偶然碰到，不耐地朝前走了半步，快贴上墙。

叶琬微微睁大了睛。章丽泽和石姨也有些吃惊地看着她。她又后悔了，仿佛自己的情轻易就被她家人击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