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琬捺心，再平常不过地说：“我自然还是赌场的人，在赛狗场帮帮忙，应个景而已。现在狗场生意不好，我在那儿闲着也没事，只能和狗玩玩。”

燕平甫忽然就眶一酸。

叶琬看到他手里合同，问他是否要打来。他这才想起手上合同草稿，僵地说要打的。

☆、各怀鬼胎

他从小看惯了叶琬的脸，好看归好看，但也不过墙上挂的致面、画册上的图，凝固的、象征的，与他断无。但他可能最近结了婚的缘故，看女人目光忽然两样了。他现在发现叶琬也是个活生生的人，而且除了脸好看，材也不错。

她瞟了秘书放在燕平甫办公桌上的那页纸，又说：“那信函了。我看她今天不会回来了，让我暂代她当下你的秘书吧。”她也不等燕平甫答应，自己拿了那纸信函到外面。过了不到半盏茶时分，她就将另一张新打好的信函拿来。

叶琬笑而不答，心想：“这不特意买了打字机在押店练的么？真正这机缘，得来全不费工夫似的。”

外面“噼里啪啦”的打字声愈来愈密，像一阵突如其来的暴雨，打在窗玻璃上。

燕平甫盯着她的上半，有些呆。

燕平甫一下还魂了。他忙转，也去看钟，糊糊地“嗯啊”了两声，掩饰过去。他心里惭愧，暗骂自己不是人，竟然对妻以外的女人起了邪心。

燕平甫五指敲打着桌，有些艰难地开：“如果我让你来我的秘书，你愿不愿意？”

燕平甫心起来，遂拿了一份合同草稿，走到外面。

咖啡。她听到脚步声，回对燕平甫一笑：“你回来了？我自作主张，重新泡了咖啡。你也喝一杯吧。”

叶琬知他来了，但急于把剩下一段话打完，就装作不知。

“你喜狗？”

燕平甫思索片刻，问她：“你现在是荣升赌场的人还是赛狗场的人？”

“我喜动。”

叶琬重重敲打了下键盘，纸张。她回笑对燕平甫说：“有事？”她看了看墙上钟，又说，“时间差不多了，你该准备去氹仔岛了。”

他忽想：“我把她拖到里边办公室，关上门，要了她，人家也不知。为什么不呢？大家都知她是兆青的女人。既然兆青用了我的人，我为什么不能用他的？”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镜，叹说：“琬儿，我又小看了你。你从哪儿学来的这些本事啊？”

燕平甫倚在门框上看他的新秘书。光从一侧窗斜到她上，把她的分割成明暗相的三块。和下半隐藏在暗中，独上半亮晃晃的。

燕平甫咳嗽了两声，连忙去里面穿上西装，拿上手杖和公文包，匆匆走了。

叶琬说：“从小学过。这些日招待各路来赛狗场的宾客，又不知练了几回手。”

燕平甫挑剔地看了下。全篇措辞正规，没有一错误。

她今天本来穿着白纱衬衫和格甲来的，房间里，她脱了甲搭在椅背上。她的脯将衬衫饱满的弧度，端又有着少女独特的尖锐。随着她打字的动作，衬衫凸起微微颤动，看得燕平甫一阵燥。

他尝了下叶琬泡的咖啡，味纯正。他惊奇：“你泡得很好。”

叶琬接过合同，看他的目光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