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等人在一旁低声

这一等，就等到日落西山。

师不利，但燕兆青并不灰心，下令“等”。

辛义劝说失败，十分不甘心。他走到一边，推推小包，让他再去燕兆青耳边敲敲边鼓。

辛义和小包他们正兴奋地商量着去哪里请鼓队。燕兆青眯起睛，喃喃自语：“代价啊……”

次日一早，燕兆青的船队到了黑沙村。

辛义和小包连夜奔忙，请到了澳门妈祖祭典上的鼓队开。他们后面，黑压压的，跟了菲里奇赌场的百来号人。村民们全被敲锣打鼓声召唤来，以为谁家娶亲。他们蹦蹦跟在队伍旁边看闹。

菲里奇的人在村里用了午饭和晚饭，一个个呆在海边小屋旁，或站或坐，把早上的气神磨掉了大半。燕兆青不准他们屋，连带他自己，都在海滩上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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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义又是糊涂，又是失望，四肢并用爬了起来。小包却看了名堂，心里一乐，想：“我叶琬怎么突然离开又不肯回来，原来是情侣间闹别扭。”

村里一个老人家明白了他们的来意，说叶琬大早上跟村里的船海捕鱼去了，不定什么时候回来。

小包却大声说：“我看算了。人家这样没有诚意，求人跟人似的，琬就算有想回来的心，也被赶跑了。我这次输了几十万，罪加一等，到时候赌场没了，我第一个自杀谢罪。我们这等小人，想来人家也不会放在心上。”

燕兆青已等得极不耐烦，他心中担忧：“她要海几天，难我们也要守在这里几天？”

燕兆青咬着牙恨恨说：“你们这帮小兔崽，当我是什么人？我自己的事情，轻重缓急，我会不知吗？”

燕兆青一行到了叶琬的小屋，却扑了个空。

小包大着胆说：“三少爷，依我看，琬她不是不想回来……”燕兆青冷冷瞥了他一：“她什么意思我不知，还用你教？”小包立刻收声。

有着剪不断、理还的仇大恨，他抿的嘴又暴了他孩气的倔。

燕兆青突然将一钢锚扔到他上，说：“你少跟我来这。明天菲里奇歇业一天。你小今晚就去给我张罗鼓队，明天一早，我要带赌场上下人，再村请她一次。她要再不来，你要跪死也好，要海也好，请君自便。”

辛义听到他们对话，实在忍不住了，他说：“三少爷，琬到底什么意思？我看她也不是不想回来，她……她心里喜你，是不会撒手不菲里奇的事的。”他说得这样直白，又逆了燕兆青的，他顿时反驳：“谁说她喜我？你别没事胡思想。”辛义奇说，“呀，这不是人人都知的事？”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笑着凑上去，“我看琬是想三少爷娶她，不如……”燕兆青推了他一把，彻底恼羞成怒，“她也！”

然而他回看着波涌的海面，心里实在是没有底。这一步踏去，如果叶琬依旧不肯回来，菲里奇多半是要完，他要东山再起，必定更加步步维艰；如果她答应回来，菲里奇又侥幸保住了呢？也不会没有代价的。

他蹲在海边玩石，横一划、竖一划，在黑沙上拨拉没有意义的图形。

小包一听这话，一跃而起，喜极而泣：“此话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