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抬，疑惑地看着她。燕摇摇：“你们真是，什么都不知。”她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又说一番话来。

她刚还好好的，因听的人多，都替她抱不平，她自己也越发委屈起来。她想自己并不贪这三百块钱，但卢香与这翻来覆去、拿人不当回事的态度，着实令人痛恨。

这时于婶来拿东西，她们等她走了，燕才续说：“太太那囚犯哥哥今天突然来了。你们想：他会空手走么？依我这卦，太太定是偷偷将老爷预定给云纱的三百块钱，给了他。”

一个叫燕的说：“不是不是给我们的，让我们看一，也好分些运气。”众人笑着应和。

还是燕先振作起来，她冷笑说：“我也真傻。这人也是燕家瞒天过海的一大手，我竟指望她给我们气。”

众人凑过去，十分疑惑。燕说：“这不是钱，是吃的。”另一人说：“不是说给你三百块钱么，怎么变成这啦？这一篮心，能值几个钱？”

云纱腔鼓动，越想越觉不错。

云纱没好气地说：“又不是没见过钱，至于猴急成这样么？也不是给你们的。”

于婶听这话，直直走来，奇说：“这又是怎么了？”

偏巧于婶又在外叫：“你们这些小鬼，躲在屋里说什么悄悄话？叫了半天，一个人没有。”

云纱哀叹一声：“给你什么，全在主一时的心意，我们下人的，还敢挑三拣四么？我就是气不过，不给钱就不给钱，好好的，又挖苦我懒。我是懒些，但正经事时，并不落于人后，也不耽误人事，至于这样贬损我么？”

另外几个丫还不肯信。燕急起来，拖着云纱去卢香与房里看她给卢肇备的行。

她们两个结伴而去，十多分钟后，就回来了。两个脸上都挂着气，不过云纱是气而闷，燕是气而狂。

赏她的钱。

云纱一甩手，将一篮心砸到桌上，说：“都在这了，看吧。”

云纱发作说：“我们都是懒丫，本来不给人使唤！”

燕自以为抓到了有力的把柄，当即把太太坑了云纱三百块钱的事说了。哪知于婶并不当一回事，反斥责云纱：“真是小孩家，没见识，人家随一句话，你就当真了。太太说得不错，你对燕家有过多少贡献，值三百块钱？别说你，连我们这些半辈卖给燕家的老骨，也没被赏过这许多钱呢。正经活去吧，少发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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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丫上来打听。燕伸一个掌：“我的卦，再不会错。给了这个数。”丫们齐齐了冷气。云纱则不停扭着自己袖，说：“太欺负人了。”

燕说：“你们就只会私下埋怨，一不反抗，所以人家才不拿你们当人。”众人一静。燕接着说，“丫怎么了？一样事挣钱，哪里就低人一等了？云纱这事，哪有说得好好的，忽然推翻不作数的？我看，里面必定有文章。”

夜后，天气忽然变了。先是风得窗格和竹叶一起叫唤，

她说完走了，到外面还唠唠叨叨的。几个小丫听着，都觉得有些自讨没趣。

燕见众人七嘴八，她并不嘴，一味冷笑。一个大丫见了，推了她一把：“笑什么呢？人小鬼大。你又有什么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