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儿说：“老爷啊，这怎么能装呢？燕公是真的担心您啊！”

他大概也没听到我的话，许久之后，许是我的脉象稳定，他才松了气，松开手继续伏在床沿上小憩。我看着烛光下他有些憔悴的侧脸，心里总不免酸胀得厉害，那疼痛在旧伤作用下，被无限放大了吧，所以当时便想，好吧，以后不他怎么对我都好，我不跟他计较便是了。

醒来后第二个月，渐渐能下床走几步了，他也是寸步不离地跟着，不过总是远远跟着，冷嘲讽着刺激我，莲儿半扶着我，我索卸了力，哎呦哎呦叫着往莲儿上倒去。他立刻变了脸赶过来，熟练地掏针往我上扎。看他那神，我突然觉得自己这样委实不厚……

我看着他惺忪的睡，明显还于梦游状态中，于是轻轻回：“我不疼了，你睡吧……”

其实……说实话，几人里，我与燕离之间堪称得上“恋情”，一开始被的是他，后来被的就是我了。这所谓的现世报便是如此，我曾经加诸他上的，后来都一样样还回来了。甚至我扎在他上的那几下，他也记仇地一一扎了回来，位置估计丝毫不差吧……我把他扔里冻着，他也把我扔药汤里煮着，我撒了他一把风一度，虽然他没有撒回来，但治病那段时间，他确实没少趁着其他人不在时挑逗我。作为一个称职的大夫，他可以心无邪念地在我上，可我好歹是个活生生的人，有觉有反应的啊，可他定了我的，让我火焚烧只能若等闲，他则凉凉在一旁：“戒。”

“不关你的事你嘛那么尽心尽力照顾我！别以为我不知你都了什么！我知你的血金贵，有必要我喝那么多吗！你这人小肚，我就骗了你一下你就翻脸，我喝你那么多血你是不是要追杀我到下辈！”

扭冲他，“你倒是给个真相啊！”

我又不像墨惟是个受狂，他若总是那样对我，我怎么可能喜上他。他若只是我，我大概看在他救命之恩的份上，也就大度地手一挥：算了，不计较。

那番景象，与当初在白虹山庄我对他所的一切，几乎丝毫不差……

后来他帮我，把我抱到床上时，我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拽住他的脖，怒瞪：“我都低声下气到这地步了，你还有什么不兴的！”

“你要低声下气是你的事，我不兴是我的事，你的事关我什么事，我的事又关你什么事！”他终于说了当天晚上第一句话，抱着我的手蓦地了一下。

可是他那人啊，有些小动作又如何逃得过老爷我的法。

我也后悔了，那天夜里，他冷着张脸把我扔药汤里煮着，不像往常那样跟我斗嘴。我腆着脸没话找话，使劲赔笑，他只用鼻回应我……

那时大病未愈，时有反复，整夜整夜的都是他守着我边，衣不解带地伏在床边，几乎我一动他便醒了，他一醒第一反应就是抓住我的手腕搭了上去，嘴里无意识念：“怎么了，还疼吗？”

他的脸变得煞白，又倏地涨红，像被揭穿了秘密一样愤怒又尴尬。“那也是我自己的事！”

“呵呵……”墨惟笑而不答。“你先告诉我，你对燕离是什么觉？”

什么觉？

而他果然生气了，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