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落，笔停。

虽然谈序没手帮过她，但孟念慈很清楚，这些事他一定都知。

男人似乎料到她是这回答，没多说什么，推开办公室的门，径直朝里走去。

而旁边的谈序，还是那副老样。

时隔三年的对视。

上班时间，孟念慈不敢对她多说，回笑：“真是好久不见了，白助。”

或许，只剩下陌生的疏离，和冗长的不知所言。

白妤也看清了她，“慈慈……”意识到场合不对，她立刻收了称谓，“孟小，好久不见。”

“有张床就够了，我不挑。”孟念慈很随意。

极其考究的西装一丝不苟，连衣褶都看不见，投来的目光较淡，和他的人一样，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难以靠近的冷。

“不怎么累。”孟念慈静静笑一声，“只是，倒还真有个缺的件，得向哥开讨一下。”

后，是两谈声正朝她的方向趋近。

孟念慈和白妤无声告别了一句后，跟在他后。

“既然回来，就休息一段时间。”谈序坐到办公桌前，解开袖，向上挽了几层，替她淡声安排着，“你住馥合公馆那房，我已经找人置办的差不多，如果缺什么东西可以和白妤提。”

她话说得突然，却又像是意谋许久。

孟念慈率先叫了声。

她这个哥哥，向来神通广大得很呐。

“还好。”孟念慈如实，“万幸，没饿死。”

“除了这件。”

孟念慈几乎一瞬间就听那两人是谁了，转。

“那离婚证，哥哥肯给吗？”

这些年就是睡地上的时候也不少，她能挑什么。

谈序签着文件，“我安排人送你回去。”

孟念慈却没急着回，接着再问：“我要什么，哥哥你都给吗？”

无论是上面的，抑或是下面的。

公室门前停下脚步，敲了敲门。

“哥哥。”

他嗯一声，“尽我所能。”

没有想象中久别重逢的酸涩，更没有多年未见模糊不清的五味杂陈。

“累么。”

她这位哥哥最是洁癖，遥想曾经仅仅是因为别人不小心碰了下他的杯，他都要皱着眉拿着帕将东西丢掉，这辈也就不嫌弃她孟念慈了，还很吃她的儿。

偌大的办公室陡然陷一极致的沉默。

沉默须臾，漫长的安静过后，谈序缓缓抬，与她对视。他的视线淡到让人平白想起放凉的白开，寡淡且无情，“除了这件，都可以给你。”

“好。”

当时走得潇洒傲气，一分没要，刚到德国那几个月语言不通，浑上下没一个儿，她只能天天去救助站领面包吃，后来日过了好儿，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工作，却不巧染上了当时爆发在东德南的肺结，差没死在异国他乡。

谈序一言不发。

几秒之后，谈序将耳中刚关断电话的耳机摘掉，没什么情绪客一句，“在德国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他停顿几秒，“你们的关系，应该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里面却无人应答。

谈序甚至不问她要什么。

他们，竟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