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蘋叹：“好了，都同你说了，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而已。别说是裴夫人，就说是咱们，也难保个……”

裴老夫人这才又看向周蘋，微笑：“三姑娘也越发挑了，你们都有心了，我这两天觉着好了很些，回也替我问候老太太，让她不用为了我心，务必要好生保养。”

周蘋轻轻拍着她：“你见不得人受苦，偏偏还要跟着来，反的自己心里不好受，你说你这是图的什么？”

裴宣：“不要怪七妹妹，她天如此，就算当着母亲的面掉泪，也没有人怪她。”

周承吉说：“这个人我也耳闻过，医术倒是难得的，只听说情有些孤僻，早先在内当差的时候，好几次得罪了后的娘娘们呢，也是他命大才活到现在，可又不懂人情际，所以早早地就同太医院退了。”

七宝想说两句劝好听的话，但听着老夫人声音微弱，早就受不了，只能低，一声不能，泪却在眶里打转了。

周蘋将七宝的手握住，凝视了她半晌，才又将她抱怀中，幽幽地说：“你啊，希望你早儿懂事，知些人情世故，退应酬，可又怕你太懂事了……罢了，还是这个样儿好。”

周蘋已看见，便微笑：“我们老太太知您惦记七宝，她又是个讨喜的，所以特让夫人带着我们过来。您老人家可好些了？”

七宝：“自古有大才的人，情都会有些古怪，他既然如此，只怕真的能耐非常。”

七宝本不想掉泪，只是她的如此，到底是忍不住，七宝低低啜泣：“我不想伯母有事。”

承吉：“幸而没有那么不懂事。”

七宝闻言如刀刺心，已经捂住她的嘴：“三！”

说到这里，承吉又放低了声音：“先前薨逝了的那位贵妃，听说先前就是他负责看顾，后来他走了，这娘娘就也没熬多久。”

周蘋领着七宝，到了榻前屈膝行礼，裴老夫人打量着两人，先对七宝笑说：“七宝还是这样伶俐。”

周蘋忙：“没有，是方才我说了她两句，她一时禁不住而已。”

周承吉笑：“正是因为这人古怪，所以我担心就算承沐找到了人，也未必请的过来呢，要知京城里那些达官显贵的人家，也都知他的名声，但至今为止，都没听说有人请得到的。今儿等承沐回来之后且看看吧。”

承吉说了两句，又问：“七宝，你是为了裴老夫人呢，还是为了咱们老太太的病？”

七宝觉着不好意思，又见裴宣走了来，她便假装整理妆容的，有意走到外，又拉了承吉来。

苗夫人瞅着七宝肩微颤，是要哭的样。便向着周蘋使了个，周蘋心领神会，握着七宝的手悄悄地往后退了去。

周承吉跟着她来至门，问：“听说你着承沐去找那什么石太医吗？”

七宝：“三哥哥说他今儿还会去找。只不知如何了。”

两人说了会，裴宣同周承吉来。承吉见七宝的睛红的那样，便：“可当着伯母的面掉泪了？”

七宝说：“我本来是为了老太太，但是裴夫人病的如此，如果能够早找到

两人来至外间，七宝再也忍不住，扑在周蘋怀中低低呜咽起来。

“是。”周蘋恭顺地答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