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嘎吱嘎吱响,费南斯抬起头。
周淮愣了一下,在她旁边椅子上坐下。
刚把姜挑完,就听到右侧棚外叽叽喳喳的。
一人说:“就她那小儿子,刚刚跪在垫子上的那个。”
另一人说:“哎哟,都长那么高那么帅了?有对象了吗?”
费南斯顿了顿,往旁边扫去一眼,夹了一个肉丸子啃。
“没呢。”
“我闺女今年二十五了,还没对象,你看看能不能撮合撮合。”
“我外甥女也没对象,你闺女先等等。”
又一人说:“你也不怕害了你外甥女。我可记得他小时候经常打架,还被学校开除了。指不定现在也……”
“那都是以前,人家现在可是警察……”
旁边呵的一声,费南斯扫过去一眼,又夹了一个肉丸子啃。
有人插嘴道:“哎,我看那个主事的姑娘不错,人长得好看,个子也高。要是不是做这个的就好了,我那儿子还没对象……”
“那姑娘咋想的,怎么做这行?她父母没意见?”
“她爸也是做这个的,算是女承父业。人家比她爸强多了,现在乡里只要有人家办白事,都找她。”
“是嘛?”
“是。姑娘心细,比男的考虑得更周全。我姐夫丧事就是她做的。我姐说,她给我姐夫多准备了好多东西,最后都没算钱。”
“哟,那这姑娘确实不错。”
“所以,人家姑娘做得好啊。人家靠自己在市里买了栋大房子,一两百万呢。”
“买了房又怎样,她做这行,谁敢娶她啊?看模样,年纪也不小了吧……”
旁边又呵的一声,费南斯放下筷子,看向他。
周淮挑了挑眉,说:“你不出去说两句?”
费南斯说:“你为什么不出去说两句?”
周淮看着她,笑了。
费南斯也呵了一声,接着吃饭。
直到晚上饭罢,吊唁的人都离开了,依旧没有见到那个传说中的大哥。
封棺时间到了。
费南斯说:“长子不来,踩棺和封棺谁来做?出棺谁牵头?”
王光全说:“孩子多,也不差这一个。长子不来,就让那小儿子来。现在哪还有那么多规矩。”
费南斯拧紧了眉头,说:“别的事情也就算了,亲妈的丧礼都不来,怎么着都说不过去吧。”
王光全说:“这谁知道啊?那也不能耽搁,就让小儿子来。”
费南斯将头发扎起来束成马尾,走进屋内。亲属见费南斯进屋,纷纷拥进屋内。
正好八点。
费南斯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属猪、属羊、属牛、属鼠者回避。”
脚步声起,屋内瞬间只剩下周源和六个抬棺的大爷。
周源站在棺材边上,头低低垂着。
费南斯说:“你要是害怕,可以待在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