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几岁了?”
老太太擦了一把眼泪,说:“四岁八个月,马上五岁了。”
费南斯问:“还没上幼儿园吗?”
老太太摇头道:“没,他那该死的爹不管。”
费南斯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摸了摸毛毛的脸。
老太太越哭越伤心,说:“有了后妈就会有后爹。想当初,就不应该让蓉蓉嫁给他,她要是自己过,也不会出车祸,毛毛也不用受这苦。”
费南斯劝道:“您也不是诸葛亮,也料不到这些。”
老太太哭着摇头,说:“都怪我。蓉蓉快三十了还没对象,我看死老头子那儿子年纪相当,人也还行,是我逼她,让他俩结了婚。”
“……”
费南斯皱紧眉头。
老太太说:“刘辉那王八羔子喝醉酒开车出了车祸,自己没事却把我闺女给害了。我闺女死了没半年,他就找了个野女人,那野女人不喜欢毛毛,他就把毛毛扔给了他那聋子爹。”
费南斯说:“您是他姥姥,可以把他要回来啊。”
老太太抽了抽鼻子,摸了摸毛毛的脸,说:“去要了,王八羔子死活不给,说是他老刘家的。”
费南斯想不出安慰的话,握住毛毛的手轻轻摸着。
老太太说:“那王八羔子连我闺女的丧事都不好好操办,花圈没买,更别提什么寿衣轿子了,什么都没有!”
费南斯安慰道:“这些都不重要,入土为安最重要。”
老太太擦了擦眼角,说:“你这话倒是和平子他爸劝我的话,一模一样。”
费南斯眉头一跳,问:“刘佳平他爸刘大昌?”
老太太点了点头,说:“嗯。平子他爹在市殡仪馆工作,懂得多,我闺女的棺材还是他给弄的,下葬也是他和他朋友给安排的。”
费南斯看一眼周淮,问:“什么朋友?叫什么名字?”
老太太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村里没人认识他,就来过村里几次,刘大昌说是他朋友。”
费南斯问:“什么时候来的?”
老太太说:“村里死人的时候,他跟着刘大昌来过几次。”
费南斯问:“您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老太太想了想,说:“好像是我闺女下葬的时候。”
费南斯问:“长什么样子?您还记得吗?”
老太太说:“记不清了,穿得朴素,其实挺有钱的,我儿子说他戴的那块手表值二十来万。”
费南斯问:“他身上有什么奇怪或者明显的地方吗?”
老太太摇了摇头,说:“他没有,刘大昌倒是有。村里死男人,刘大昌从来没回来过,倒是村里死女人,他回回都回来了。”